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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换句话说,我是想问问任先生这边有没有预测过凶手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对方的声音明显顿了顿,到了最后,反而问得直接。

    而对方的这一个问题,让任远山的眉头紧锁,下意识就往床铺的方向看过去。

    任远山犹豫着,嘴唇动了动,右手拿着自己的手机,指尖却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也无法保证赵舒意会不会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但他能确定的是,赵舒意是凶手的目标之一。

    “喂,任先生,你还在听着电话吗?”

    对方没有听到任远山的回答,又一次追问。

    任远山看着落地窗外的夜空,纯净的黑,今夜,没有月亮,亦无亮星。

    “其实我们局里之前有讨论过的,我们也学着凶手的思路来,看看他有可能找哪些女生作为目标,经过我们这一段时间的分析……”

    “综合之前的那些女性的各种特征来看,基本上他的年龄范围都是在18—25岁之间,要么是花季少女,要么是单身女性,要么是怀孕的女人……”

    “而且这些女生都还有特点,要么有梨涡,有么有酒窝,长相甜美或清纯,身材姣好……”

    任远山注视着远方,听着对方的描述,难以抑制地叹了一口气。

    他已紧绷着整个身体站在这里有十分钟之久,单手撑着拐杖,已经让他后背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此时,伴随着对方的声音,任远山闭上了双眼,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关于这一个案件的种种。

    三年前,三年后,一直伴随着他周围的,关于这一个案件的所有细节。

    那些失踪的女性……

    那些被杀死的少女……

    那些无一块完整皮肤的女尸……

    甚至到最后,她们都是在非人的折磨中死去。

    她们都是谁的女儿,或是谁的妻子,又会即将成为谁的母亲……

    她们明明还有着那么光明的未来,但……

    被这样的人渣盯上的她们有什么错呢?

    “如果你们能早一点发现这些线索,我的女儿根本不会死!”

    “不是说T组很厉害吗?!为什么我的妻子还会死?!”

    无数的哭喊声在任远山的脑海中回荡着,以至于他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眼尾里已经开始泛红,后背更是被汗水布满。

    甚至,他的额前,也已布上了一层汗水。

    任远山再一次睁开了双眼,他紧紧地皱着眉头,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眉眼之间尽是无力。

    “这样子呢,我们就划定了范围,重点观察这些女性是否被凶手关注到,或许我们还可以以此朝凶手抛出诱饵,我们局里有训练有素的……”

    对方没听出来任远山声音里的不对劲,还在继续往下说。

    “已经试过了。”

    任远山咬着牙,想起他之前让任远姝伪装成赵舒意的事情,艰难地从嘴里吐出这么几个字。

    “噢?任先生是有什么思路吗?还是说你的T组那边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如果我们能够联手,给出凶手一个诱饵,那么相信我们很快就能抓到这个凶手的。”

    对方一听,语气里透露着几分惊喜。

    这个时候,室内的灯光忽然被打开,一层光亮照在落地窗前。

    任远山猛地转过头,手心里出了一层汗。

    “远山,这个蛋挞好好吃,你也快来吃一个,你肯定晚饭都没有怎么吃的。”

    他转过头,看到他笑脸盈盈的妻子手里正拿着一个蛋挞,笑眯眯地要将蛋挞往他的嘴边送。

    任远山后背的衬衫几乎被汗水打湿,他将手机握得很紧。

    “没有人选。”

    他轻声说了这么一句,目光停留在赵舒意的身上,挂了电话。

    而他面前的赵舒意还在和他说着,那个蛋挞有多甜。

    他……

    实在无法将他的妻子亲手送到那样的人渣面前,作为诱饵存在。

    他当然知道给出诱饵,能够很快抓到凶手。

    可是……

    可是……

    可是……

    那个诱饵不能是她。

    任远山紧紧地咬着牙,抿着嘴唇,唇间已经感受到蛋挞的香甜,他看着仍在笑着的赵舒意,低下头,难堪地掩去眼里的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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