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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有人把他们逼到只能撕咬着对方的血肉、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才能活,然后摇头叹息,说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分析所谓胜负欲和竞争心。

    系统从没一口气接收到这么多活泼热忱的情绪能量,抱着差一点爆表的情绪探测仪,震撼着悄悄戳穆瑜:“宿主,宿主。”

    “他们这么快就交上朋友了。”系统小声汇报,“他们现在不是对手。”

    至少在这一刻,没有人把别人当对手。

    或许等冷静下来,还会有人想起要争胜要变强……但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这些少年成了朋友。

    你有事我帮忙,你害怕我担着的朋友。

    穆瑜合上笔记本,轻点了下头。

    系统扒着笔记本缝,偷看上面贴着的数据条:“宿主,高益民是不是本来也有机会上这些比赛?”

    “是。”穆瑜昨晚看了所有人的训练和比赛录像,用一整夜的时间,做完了所有队员实力分析,“没有了燕溪,他只凭实力也能上。”

    即使是原本的高益民,在没有燕溪压制、不需要藏拙以后,也有资格参加那些比赛——更何况高益民跳出来了3A,连跳也明显比之前好。

    “但这样让他上场,高益民的确会被其他人孤立……会不开心。”

    系统看着模拟出的轨迹嘟囔:“谁都不会开心。”

    “他们永远不会聊天、不会和解,不会知道他家里的事。”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这些少年队员也参与了讨论。

    少年们之所以拼命地练、拼命地竞争上场的机会,谁盯着谁都像看仇人,谁都想要赢,只不过是因为教练。

    教练眼里只能看到表现最好的那个。

    这个世界的竞技类比赛非常多,赛程也长。尤其青少年组别,因为有温室和评分的前提,其实根本不至于缺比赛。

    是因为燕父作为教练,先把比赛和金牌的价值分成三六九等,把对自己最有价值的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所以这些孩子自然也接受了这个逻辑。

    但换成余老师以后,在这几分钟里,这个逻辑不知不觉就变得完全不重要了。

    余老师问他们让谁上,大家一起讨论出了结果。

    是整个少年组一起讨论出的结果——是他们自己做的决定,想让他们的朋友上场比赛、挣钱、换个好的培育舱,是他们想让朋友有机会好好长大。

    他们想做这件事,大家凑在一起绞尽脑汁地想,然后想出了办法。

    这种自豪感和快乐是无与伦比的,能够弥补无法上场的遗憾,能压下被灌输的“要赢”。

    能让他们毫不犹豫地把高益民当成自己人。

    穆瑜看起来似乎没特地做什么,只是把这群少年队员戳成一排,陪他们聊了聊天。

    ……

    一群孩子越聊越上头,轰隆隆起身,跑去角落找到赛程板,敲着脑壳出谋划策。

    有人埋怨高益民怎么不早说这些事,立刻就有人替他反驳,燕溪啥时候让高益民跟别人唠嗑了,再说咱们平时也不聊天啊。

    这话一出,少年队员们才反应过来。

    一群人站在赛程板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老大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高益民的脑子已经差不多成了开水壶,迷迷糊糊冒着热气转身,想要去跟余老师道谢,被不知道哪只手眼疾手快扯回去。

    “嘘……小声点。”他们队长压着声音,眉头蹙得特别紧,“余老师睡着了。”

    他们讨论得太专心,时间也太长,不光错过了训练开始的时间,还没发现余老师靠在休息区睡着了。

    据可靠情报,听说余老师昨晚办公室的灯亮了一整宿。

    大草原上的小狐獴们闭严了嘴,扒着肩膀探头探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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