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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又拽了一小小撮。

    系统接到宿主不动声色打的信号, 把麻袋藏得更严实了一点。

    ……它还记得原世界线里, “捉迷藏”是燕隼最恐惧的游戏。

    或许连“游戏”这个词也要打个引号。

    为了不被找到, 燕隼会躲进任何地方,即使是壁炉的通风管或寒风里的冰塘。可不论怎么躲,都避不开渗入梦中那片灰色天地的阴冷。

    许母总以为这是两个孩子在做游戏,她怜惜在外温润和善、在家孤僻偏执的燕溪,会让燕隼出去陪燕溪玩,会帮忙找燕隼藏在了哪里。

    总有些父母看不见自己的孩子,在他们眼中,别人的孩子是孩子,自己的孩子只是自身人格的附属品。

    ……

    藏在麻袋里、屏住呼吸偷偷往外看,眼睛亮亮期待着自己被找到的小雪团,已经彻底和原世界线里那个“燕隼”不同了。

    穆瑜找了好大一圈,连抽屉都拉开来找过一遍,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超级显眼的小麻袋。

    穆瑜弯下腰,敲敲小麻袋的袋口:“请问是谁在里面?”

    小麻袋好乖地闷声闷气答:“是礼物。”

    “是礼物?”穆瑜隔着麻袋揉小熊耳朵,“不是我家雪团吗?”

    小麻袋非常坚持捉迷藏的原则:“不是。”

    穆瑜问:“旁边的麻袋也是礼物吗?”

    小麻袋把一大团棉花糖珍惜地放在膝盖上,自己一点一点揪着糖丝吃,点头点头。

    “这么多礼物,我想一起都带回家。”穆瑜在旁边席地坐下,“请问可以全部都带走吗?”

    自称礼物的小麻袋立刻主动扯着另一个麻袋全部滚进穆瑜怀里。

    “雪团昨天就没回家,可能是不认识路,不小心走丢了。”

    穆瑜十分担心:“可以帮忙一起找吗?”

    小麻袋好用力地点了好大一下头,因为太用力,差一点就不小心滑倒。

    穆瑜及时抱住小麻袋,同他商量:“那么我来数一二三。”

    “一。”穆瑜温声慢慢数,“二。”

    “三”是两个人一起念出来的。系统果断熟练撒礼花,从麻袋里蹦出来的小熊抱着棉花糖扑进穆瑜怀里,软乎乎的小脸都因为闷得久微微泛红,黑眼睛亮晶晶的超级兴奋:“哇!”

    “哇。”穆瑜笑着抱住小雪团,两个人一起躺到地上,地暖热乎乎的超级舒服,“这么好的礼物?”

    家里的隔音由系统负责,闹到多晚也不怕打扰邻居,小雪团和他一起躺下,响响亮亮地学:“这么好。”

    穆瑜眼睛里透出笑,点了点头,给他竖大拇指。

    穆瑜揉揉热乎乎的小雪团,两个人躺在地上,额头碰额头:“怎么会是这么好的礼物。”

    他认真地说这句话,像是配合今晚的小游戏,又像是对这场意料之外相遇的总结。

    他走过一千个世界,一个人做饭种树,去荒岛上点过灯,到断崖旁守过塔,在凛冬的寒夜照看星河,穆瑜从没有过任何与孤单相关的概念。

    第一次拾起“孤单”的定义,原来是在最不孤单的时候——这大概也是系统所说的,人类情绪天生便具有的双面性。

    一如最高兴的时候会伴随恐惧,有过最不寂寞的时刻,原来才能明白何谓寂寞、何谓分离。

    但冬去春归,年年岁岁,分离也会重聚。

    只要一心想要回家,就终归会在是家的地方相逢。

    小雪团暂时还理解不了这些,乌黑的眼睛睁得圆圆,拱进最熟悉的怀里,抱住穆瑜的肩膀:“睡觉。”

    穆瑜笑着摸摸和自己外套贴贴的小脑袋:“要先刷牙,然后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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