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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在啊。 ”

    双人滑教练推开门,往里面看了一圈:“带雪团去报名了。”

    在余雪团小同学的执意坚持下,这个名字即将出现在接下来的儿童组赛事中,而改名字又需要一些比较繁琐的手续——这件事穆瑜其实跟少年组队长说过了,上午半天让大家自由训练。

    但大师兄当时不在,大师兄在寝室里一个人赌气。

    赌完气的大师兄独自和一间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吵了半个小时的架。

    墙角的一群小狐獴在大师兄的死亡扫视下咻地四散奔逃。

    当晚,花滑少年组全体成员挨个发誓,绝对不会把大师兄抱着余老师的门哭成狗的样子告诉任何人。

    ……但天下何曾有过不透风的墙

    连记者都知道这件事。

    记者是听同事说的——大概的流传顺序应当是,双人滑教练没忍住告诉了自己的老师,自己的老师没忍住告诉了项光远的爷爷,然后得知事情经过的项爸项妈在双人滑的直播教学中狂笑了足足十分钟。

    属于当代花滑青年组第一人的、本该被无情毁灭的黑历史,就这样传遍了整个花滑圈。

    记者闷着头笑疯了,打着手势带摄像向后退开,不再打扰忙着打电话报喜的两个少年。

    正要走远,身后那两个笑容满面捧着电话的少年却齐齐一滞,脸色突变。

    “怎么回事?!”红毛小公鸡抓着电话,“余老师病了?怎么不早跟我们说!!”

    记者豁然回身:“余教练病了??”

    不远处的某俱乐部教练:“余教练病——”他在两个少年刀子似的冰冷视线里咕咚咽了一声,语气一转,“病了?怎么回事?”

    “是不是太辛苦了?他这几个月都没出过睡眠舱吧?可能是常规缺乏休息导致的意识积劳。”记者定了定神,“别着急……”

    除了他好像就没人不着急。

    教练们瞬间没了影子,四散冲出去打探详细情报,研究假如余教练休病假接下来要疯狂刷哪些比赛。

    两个少年也瞬间没了影子,大师兄还没换完鞋,是被高益民一把举起来扛在肩膀上,一溜烟扎进回俱乐部的班车的。

    就连跟随他拍摄的摄像都没了影子……啊,有,摄像在接电话。

    摄像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扛着摄像机,神色有些慌张。

    ……连摄像自己都不知道,伯格黑德俱乐部的高层,为什么会有他一个籍籍无名小摄像的电话。

    为什么这个电话还层层转接,一路往越来越离谱的高层走,最后的通讯对象变成了俱乐部老板坎伯兰先生。

    电话里传来某种“咯吱咯吱”声,仿佛是在生嚼某种质地坚硬的金属。

    记者:“??”

    摄像:“……”

    在“余老师病了”这句话从红毛小公鸡口中说出的五十五秒钟后。

    回俱乐部的班车轰鸣着蹿了出去,司机一手扶方向盘,一手扯着多半是试图勒死自己的红毛小公鸡:“松开!松开!给你开三百迈!”

    几个俱乐部主教练的高级座驾先后驶出停车场,有一个甚至用上了漂移,甩上主干道就开足马力冲了出去。

    有开着的车窗,教练的吼声从里面隐隐传出来:“让所有人都出来比赛!快出来!能比哪个比哪个我不管再晚就来不及了!”呜呜呜太可怕了那样的怪物他们还有十七个没放出来!十七个!!

    被话筒硬生生怼开的、当初意外丢失了一份抹黑通稿、两个衣服口袋、两根鞋带和回家的车票、最后是光着脚走回去的坏记者,手机忽然震响。

    电话一接通,对面立刻爆出顶头上司劈头盖脸的怒斥:“为什么这句话不是从你嘴里问出来的!为什么不是从我们频道的直播播出去的!你还能干什么?!不用回来了就地辞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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