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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被一群目光锃亮的少年当成“偶像”的教练,牵着身旁的小白鹰,被一群兴奋过头的队员围着叽叽喳喳,半无奈半哑然地揉额角。

    另一头那些失利的队员跟教练,冷冷清清阴云密布,跟“高兴”无疑沾不上半点关系。

    “这样对他们明明有好处。”新人记者和少年们学了不少,“伯格黑德的队员集中在几场分站赛里,剩下的那些分站都留给他们。”

    新人记者翻笔记:“又不是只能比一次。不用被压着,这些队员就都还有争夺金牌的机会。”

    这种分站赛的用处就是攒积分,攒够了才能参加之后更高级别的赛事。

    同等级比赛积分不累积,这次出来拿牌的这些队员,基本不会再参加后续的分站赛了。

    ——换句话说,余教练选择一次带出来九个,恰恰是在给现在场上这些俱乐部腾地方。

    腾出一部分比赛,让他们的少年队员也有展现自我、争金夺银的机会。

    这一次失利,还能参加下一场分站赛、下下场分站赛,一共有二十场呢。

    总比伯格黑德的人分二十次出来,把二十场的冠军都拿走好多了吧。

    “他们习惯了。”老记者说,“思路转不过来。”

    新人记者愣了下:“为什么?”

    老记者攀着栏杆低头,看着被队员们联手抬起来的伯格黑德少年组教练。

    到目前为止、依然不知道余老师是落枕、坚信余老师生了病的红毛小公鸡那叫一个急,上蹿下跳十万火急地拦。

    其他少年队员笑得直抹眼泪,被老师一个个屈指敲脑袋,坚定保守秘密,队长踮脚把小白鹰也举上去。

    九块奖牌明显让落枕的余教练更落枕了。

    于是三份金银铜牌就被挪到了这次全程陪练、全程给大家当后勤跟啦啦队,忙碌着跑前跑后,顶着黑眼圈的高益民身上。

    一群半大的孩子,不敢扔余老师,但非常敢扔高益民。

    后来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得奖的人漫天乱飞,有一个被扔的时候反应不过来,甚至还本能地做了个勾手转体。

    少年人们又哭又笑地抱在一块儿。

    老记者回头检查了一遍话筒,都是关着的。

    摄像有明确的自我管理意识,离得很远,绑着安全绳趴在栏杆上,举着设备试图拍个漫天金纸下的全队大团圆。

    “假如你是教练。”老记者说,“你看见别的教练,因为不把队员当人练,反而能训出好成绩,你会怎么做?”

    新人记者愣了半天:“我……那我也不干,我要做我觉得对的事。”

    老记者:“那些教练,因为教的队员成绩好,评级一路高升,从C级到B级,甚至有希望到A。”

    新人记者咬了咬牙:“那也不能干,那是孩子啊——”

    老记者:“你教不出成绩,被打发去当助理教练,又因为不配合那些教练,被辞退了。”

    新人记者愣住。

    “到了A级的人,成了主教练、俱乐部的负责人、滑联的理事会成员。”

    老记者回答他:“这就是为什么,已经筛过一遍,还会有这么多这种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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