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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黄人们坚决严格执行枫燃哥的计划,缜密埋伏果断出击,一举抱住了刚回家的漂亮哥哥。

    努力坚持着不昏过去的小信使,轮流被三十几个小黄人用拥抱袭击,一口气记了三十几个名字:“我,我叫路南——我叫路遥知。”

    小信使被搀着坐在自己这间大瓦房的台阶上,靠着自己的门框,被一群热乎乎软绵绵的小黄人围着,幸福到不会说话:“你好,你们好……”

    路南柯其实也是小骗子给自己起的名字。

    他听说人在槐树底下睡着,会做“南柯一梦”,梦里不论发生什么都不是真的,醒来以后一切归为虚无。

    路南柯就想,他要是也一直在做梦就好了。

    说不定那些事都只是场梦,他根本就没被砍碎,也没变成流浪四方的小骗子

    说不定梦醒了,他就会惊讶地发现,自己其实就坐在自己家的台阶上,又舒服又惬意地翘着脚,看云看风晒太阳。

    小骗子一边哆嗦着用针线缝自己,一边在心里想,快醒吧,快醒吧,这场梦好长。

    ……他以后不再叫路南柯了。

    因为梦终于做完了。

    他以后要叫路遥知,小槐树打算跟梅树借一句诗——毕竟槐花也是白的,墙角的小槐树一开花,那也得“遥知不是雪”。

    他没睡在冬天的雪里面,也没凋亡在夏天之前。因为有人远远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太阳出来就会化的雪,是棵还能活的小树。

    路遥知跟小黄人们一块儿大声你问我答,他抱了三十多下,也自我介绍了三十多遍。

    他太高兴了,把咳出来的淤血都小心翼翼用纸藏住,拿翻飞的扑克牌吸引小黄人们的注意,把纸团塞进绝对吓不到三十多个弟弟妹妹的大挎包里。

    可惜有三十多双眼睛盯着他,还是有小黄人发现了:“漂亮哥哥,遥知哥你疼吗?你受伤了。”

    “不疼!”路遥知把胸口拍得啪啪响,“一点都不疼,放心。”

    其实疼一点才是好事。

    要不是回到了现实世界,小信使都没发现——他的身体已经有一大半都意识化了。

    对信使来说,倘若受的伤太重、生机流逝的太多,自身的存在也会逐渐偏向于槐中世界,变成走路都要用飘的半意识体。

    而这样的变化,在现实世界的人眼中,也会逐渐越来越淡、最终彻底透明,变成摸不到的风,无人能再见到他们,抓不住也留不下。

    路遥知的伤要是再重一点、拖得再久一点,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恐怕就要飘起来了。

    所以回到现实世界以后,能感觉到疼,才说明他在恢复,在一点一点变好。

    路遥知挺起胸,告诉大伙:“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身体可棒了!”

    小黄人们才不上当:“不对哦,不对哦,不能这样。”

    “这是在家,在家就要说实话。”

    奶声奶气的三岁小黄人被扛起来,叉着腰讲道理:“在家可以疼,可以哭,可以打滚,还可以要哥哥抱。”

    路遥知被小胖手敲了脑袋,睫毛眨了几下,绷不住地笑出来:“快快,让哥哥抱抱!”

    他笑到直揉眼睛:“你们怎么都这么可爱。我要昏倒了,我真的要被可爱晕了,我们家怎么这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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