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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领域把太阳的余晖染成半红半金,那是种炽烈灼烫如同岩浆的颜色,几乎在一瞬间就抽净了小缄默者的全部力量,燃成漫天的火烧云。

    岩浆在洁白平整的塔身上烫出一个豁口,有身影在豁口处稍一借力,干净利落地跃出来,接住时润声软倒的身体。

    小小的缄默者紧紧抱着闹钟,睁开眼睛,沿着银线向上,看见他的朋友。

    时润声的眼睛亮了下,慢慢透出笑影。

    “我迟到了。”傀儡师说,“浪费了五分钟,我们今天要多玩五个小时。”

    时润声忍不住轻声笑起来,小缄默者的脾气非常好,一点都不觉得这个要求过分,慢慢眨了两下眼睛:“完全……完全没问题。”

    他太累了,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休息一下,很快就好,然后陪您去任何地方。”

    追上来的哨兵牵着大狼狗,瞠目结舌,错愕地看着白塔上的裂豁。

    那像是道裂痕,又像是某种鎏金的神秘装饰,那些光像是被撰铭在了塔身上。

    “等——等一下!你们哪都不能去。”哨兵拦住这两个缄默者,“你们得留在这,我们要调查你们的身份……”

    “穆瑜,傀儡师。”从白塔里出来的青年很配合,抱着小缄默者,有问必答,“身份是反派大BOSS。”

    哨兵瞪圆了眼睛,差一点就要展开领域联络向导:“什么?!”

    “他开玩笑的吧?”哨兵赶紧问小缄默者,“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小缄默者耳朵有点泛红,腼腆地点头:“我……我叫时润声,治疗师。”

    小缄默者藏在朋友的怀里,握着银线,乖乖地小声补充:“身份是反派小BOSS。”

    哨兵:“……”

    大狼狗听不懂,兴高采烈地带着链子冲过去,绕着一大一小两个反派BOSS打转,非常熟练地跳进了银白色的麻袋。

    小缄默者也听话地举起手,被傀儡师塞进麻袋,泛着光的银白色细线来往穿梭,灵巧地给麻袋扎上了口。

    来自异乡的青年傀儡师扛着麻袋,向后退了一步。

    傀儡师礼貌俯身,被天边垂下来的一条相当结实、迎风飞舞的雪白绷带咻地拽走,消失在了原地。

    ……向导赶过来的时候,负责守塔的哨兵还坐在地上,恍惚地揉眼睛。

    “出什么事了?”向导冲过来,“怎么忽然发S级警报,有敌人入侵了吗?有流放者反叛了吗?白塔被炸了吗?”

    哨兵汇报:“……刚才,这里有两个反派BOSS。”

    哨兵说:“他们一个在塔里,一个在塔外,好像是想这么干的。”

    向导追问:“然后呢?!”

    “然后他们见了面。”哨兵坐在地上,拿起那个傀儡师留下的小纸条。

    哨兵照着念:“现在他们去湖边划船,去林子里探险,生火烤麦子,烤香喷喷的花生和毛豆,熬热腾腾的肉汤去了。”

    /

    时润声被大狼狗一下一下拱着手,慢慢睁开眼睛,在傀儡师的怀里醒过来。

    他们回了家。

    银线还在,缠在手腕上。

    一切都没有变,他也没有变成风。

    月亮已经升得很高,升起来的篝火明亮,毕毕剥剥地烧着,把脸颊烤得微微发烫。

    火上煮着香喷喷的一大锅汤,正咕嘟咕嘟翻滚,肉香被风送得到处都是,大狼狗馋得不停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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