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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傀儡师说:“这就像,只有选择了保护你、守住你的背后,和你并肩作战的人,才值得你守护。 ”

    他像是随口在举例,但小缄默者却忽然怔住,抱着满怀的木头人,顶着斗篷低头。

    傀儡师放下那个小木偶,枕着手臂问他:“你的爸爸妈妈不是这么做的吗?”

    从没有人教过时润声这些,他的胸口慢慢起伏,清澈干净的眼睛睁圆了,尽全力想了好一阵,才诧异地点头:“是……是的。”

    小缄默者大声回答:“是的!是这么做……我爸爸妈妈就一定会互相保护,也会保护其他的队员,队员们也一样,他们也会保护其他人,大家都是这样。”

    “大家都是这样,一直都是,向导用言语保护哨兵,哨兵用战斗保护向导,缄默者保护大家,大家也保护缄默者。”

    时润声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大——他已经困在这里很久了,或许从父母牺牲、被逐出村子的那天起,他就被困在了原地。

    小缄默者把所有的话都吞回去,他想不通的事太多了,好像从那次任务的变故骤然袭来,一切就都变得不一样。

    这种不一样带走了所有人,只留下了一个最听爸爸妈妈话、最懂事,又最固执的孩子。

    “你的爸爸妈妈忘了教给你这点。”

    反派大BOSS抬起手,摸了摸时润声的头发,温声说:“他们派我来找你,补充上这一段。”

    小缄默者已经懂了很多事,不会再被这种童话糊弄,边揉眼睛边笑:“这句话是您编的,对吗?您没见过我的爸爸妈妈,我记得的。”

    “对。”反派大BOSS敢作敢当,说承认就承认,“我擅自代替他们来找你,补充上这一段。”

    十九岁的反派大BOSS挽起袖口:“我要蛮横地给你讲道理了,你如果不听,我就用银线绑着你放风筝。”

    小缄默者其实非常喜欢被银线放风筝,但他把这个秘密藏住了,笑得藏进傀儡师怀里,紧紧攥住傀儡师的衣服。

    “您讲吧,我在听呢。”小缄默者还是笑着,他没发现自己抖得不成样子,“我想知道为什么,我想知道是哪儿错了,我很想知道……”

    温暖的手臂将他揽住,护进怀里,在背上轻轻地拍。

    有那么一瞬间,时润声疼得出不了声,他从不知道原来疼痛会在拥抱的时候爆发,就像傀儡师轻轻摸他的头的时候,难过会汹涌着把他吞没。

    他快疼得昏过去了,他上次这么疼,好像还是在梦里追着爸爸妈妈跑,却只追上了一阵风。

    “因为他们是善良的人,善良的人想不到,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关系天然就是双向的。”

    穆瑜温声说:“他们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忘了教给你,遇到不那么好的人,要怎么处理。”

    “他们以为,只要小花猫努力保护同伴,保护所有人,就会被所有人保护。”

    “他们以为这样能让你快乐,他们是想教给你让你快乐的方法,他们想让你不孤单。”

    穆瑜说:“他们没想让你难过的,他们要心疼坏了。”

    时润声不知道自己在流泪,他努力睁大眼睛,不停地把视野擦得更清楚。

    “只有选择了保护你、守住你的背后,和你并肩作战的人,才值得你守护。”

    反派大BOSS耐心地、慢慢地复述,又继续说:“做不到这些,反而来伤害你的人,你不必守护他们——你爸爸妈妈忘了教你这个,他们不知道有这样的人。”

    “他们后悔得不行,急得不行,想方设法托人带话给他们的小花猫,可不能再叫人骗了啊。”

    穆瑜轻轻摸他的头发:“我听到了,所以把这些话带给你。”

    小缄默者边哭边笑,疼得蜷成一小团:“这是童话,您在给我讲童话……我可不是八岁的小孩子了。”

    “是啊,你已经九岁了。”傀儡师说,“好险,等你十岁我就不能讲童话,只能用银线栓着你放风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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