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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回头望向钟清,钟清也实在没办法,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两步,妙妙真人忙将他指给疯了的一清道人看,“师兄,看,这是钟清,你最得意的弟子,你还记得他吗?你从前去哪里都带着他。 ”

    一清道人坐在床上龇着牙,双手拿着铁钩子,一双眼警惕地看着钟清,嘴里发出些滋——啦滋——啦的怪声,他本就骨瘦如柴,面色苍白,此时更是像个从阴曹里被勾回来的水鬼一样。

    钟清看着他,表情也不自觉地跟着他一起变得狰狞,他试着喊道:“师父?”

    “妖怪!妖怪!”一清道人忽然大叫道:“妖怪!”他用钩子去砸钟清,钟清起身避开,他一双眼睛矍铄又警惕地盯着所有人,真的跟水鬼上身似的哆嗦个不停。

    一清道人完全疯了,三魂七魄颠倒错乱,灵脉全断、修为尽失,这具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丹炉,熊熊的恶火在其中燃烧,将他所有的一切都烧毁了,五脏六腑千疮百孔,别说是恢复记忆了,现在的问题是他恐怕都活不过这几个月。

    他曾经是当世最强的修士之一,带出来统治过一个时代的徒弟,没人知道过去的这二十几年中,他在外面经历了些什么,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妙妙真人望着疯了的一清道人,终于摆了摆手让所有人都退下去。

    妙妙真人低声对着那正用钩子凿着墙壁的疯道人说道:“师兄,回家了,别怕啊。”

    钟清在一旁望着这一幕,没有发出声音。

    唐皎被妙妙真人单独留下了,其余的弟子则是各自散了。钟清走出了清妙阁,他站在台阶前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慢慢地往下走。

    他一个人在寂静的山道上走着,身后不知何时跟了个身影,黑暗中看不清那人的脸庞,那人也没喊正低着头的钟清,不远不近地陪着他往云须峰走。

    钟清此时的心情也是颇为复杂,总结起来一句话,世事果真是令人难以预料。

    忽然,钟清停下了脚步,他身后的人也跟着停下了脚步,钟清站在原地半晌,回过头看去。

    黑夜山林中,清澈天光下少年的脸庞显得格外的柔和干净,几乎要脱手而去的灵力堪堪收住,钟清看着跟着他的少年,慢慢地拢了下手,“怎么是你?”

    云玦:“我听说了一清道人的事情。”

    两人在山中的亭子里坐下,钟清此时冷不丁见到云玦这心里莫名还有些怕他,他也知道自己八成是心虚,幸好云玦这次没提说他们两人什么时候下山的事情。

    云玦:“你还好吧?我刚看你一路上魂不守舍的样子。”

    钟清:“没什么事,你,你找我啊?”

    白川河那边刚出事的时候,消息便在天衡宗传开了,这等大事,门中弟子自然是议论纷纷,云玦并不关心天衡宗的事情,无意中却听到几个弟子说起了钟清与一清道人的渊源,他这才知道天衡的掌门原来是钟清的师父,钟清自幼是一清道人带上山抚养长大的,说是两人名为师徒情同父子,至少在外人看来是如此。

    云玦道:“你师父怎么样?我听说他神志出了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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