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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位朝天宗师兄望着白歌行,其中一人抬手摘下了面具,修道之人都显得年轻,而常年带面具的脸更是尤其显得雪白,刚摘下面具的瞬间,清光映着面庞,倒真的如钟清所言的,像是一座观山看水的菩萨。 年轻的修士对着白歌行缓缓道,“师弟既然如此说了,师兄倒是想要领教一番,还请师弟赐教。”

    白歌行心道还来啊?他道:“我……”他结巴了。

    对面的修士:“请赐教。”

    话音刚落的一瞬间,海上的水浪一瞬间往东吹开,钟清忽然按住了白歌行所坐的椅子,巨大的冲击力下,阶上所有人的衣袍都吹了起来,那张椅子却纹丝不动,钟清压低声音对着白歌行道:“起身。”

    白歌行起身之后,钟清松开了手,那张椅子立刻哗啦一声散作了一堆,白歌行顿时微微睁大了眼。

    “和他说,要比就比拼灵力。”

    “为什么?”

    “比别的那你亲自和他打。”

    白歌行立刻对着那修士大声道:“来,比灵力!一较高下!不比谁是谁孙子!”

    在场朝天宗弟子全都望着白歌行,一点声音也没有,终于那修士道:“如你所言,失礼了,师弟。”

    白歌行只觉得领口被吹得竖立起来,同一个瞬间,钟清掌中翻出灵力。

    第101章

    白歌行的修为是他爹所传授的。说起他爹, 用时下流行的话来说,他爹不知道是哪里人,也不清楚姓字,因为家里有五亩地, 村里人喊他一声“五亩先生”。他爹是最典型的庄稼汉,一辈子没有离开过那座与世隔绝的小山村,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会因为收成不好而忧愁烦躁,也会因为下雨天能躲在家偷懒而乐呵, 闲着没事就爱侃天侃地吹嘘自己,刨去这些,他看上去与普通的庄稼汉没有任何的区别。小时候的白歌行每天带着狗坐在山坡上背书, 他爹与邻居们就在田间地头忙活,要是他背书偷了懒, 没一会儿就能听见他爹梗着脖子破口大骂。那时候的白歌行背书只背第一段和最后一段,谈恋爱只挑村里最漂亮的小姑娘谈,每日捉田蛙打兔子那叫一个无忧无虑。

    有一日, 白歌行打完兔子回家,他在自家院子看见了一个陌生外乡人, 对方佝偻着身子低着头, 头发盖住了大半张脸脸, 穿得破破烂烂的像个乞丐, 他下意识捏住了鼻子。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 白歌行猛地一把拽住了冲过去狂吠不止的大黄狗,刚要问“你是谁啊”,忽然他爹冲出家门吼了声,“外面玩去!”

    白歌行什么也没来得及问就被轰出了家门,他只觉得莫名其妙的,回头看去,自己的亲爹一反常态地冷着脸同那乞丐说了两三句话,两人进了屋。他隐隐约约听那人说了一句什么“我有事相求。”

    等白歌行再次回到家时,外乡人已经不见踪影,自家亲爹与几个邻居坐在堂前正聊着些什么,奇怪的是大家脸上都没什么表情,丝毫没有往日干完农活后聊天吹牛上头的那股豪敞劲儿,等到众人都不说话了,他听见他爹说了一句,“过去的恩怨已经过去。要真的如他所说,那我们该做的还是去做。”头一回听见亲爹用这种文绉绉的语气说话,白歌行吓死了。

    有人问道:“你真的相信他说的话?”

    “你们没认出来他是谁吗?”男人叹了口气,“天衡宗的掌门人,竟是落到了这地步。”

    白歌行躲在门口,扭头偷偷看了眼他父亲,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正好对上了他父亲望过来的视线。白歌行从来没见过父亲有这样深邃平静、洞察一切的眼神,那一瞬间仿佛这个平庸穷苦的庄稼汉身体中有另一个灵魂转过身来,两人四目相对,白歌行愣住。

    当晚,庄稼汉同自己的儿子说了些久远的故事,小孩坐在门槛上一言不发地听着,大黄犬微微张着嘴,月亮高高挂地天上,一人一狗同样的呆滞表情。

    “你瞎编的吧?你是邪宗宗主?村里那些王大爷胡大妈是邪宗护法?我们村就是邪宗总坛,你们还要去打倒……”小孩仿佛连说出这几个字都觉得自己死到临头了,“打倒四大宗门?”

    “不是我们要,是你要。”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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