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是否有自己的意志，这个课题在以前他与mei讨论过无数次，但每一次都没有结论。
而现在在他面前的这位男子，很有可能就是mei口中的崩坏意志。
不过，祂为何不高高坐在王座上，俯瞰着这颗星球，为何要来到这里与我见面？
苏的暂停了自己的思考，看着面前的男子：“很新奇的解释，不过这还远远不够，当您见识到灭世终焉的那一刻，才知道一切在祂面前一切都不过是脆弱的干枯树叶，轻轻一碰就化为了齑粉。”
很不巧，在你面前的就是始源文明利用终焉尸体制造出来的人造终焉。
凤息当然不会这样说，他直接了当开口：“苏，你的身体经历过很多次的改造，但在你心中你依然认为自己是人类。
“但我不一样，在四百年前，我就知道自己不是人类，所以我不会对人类有一丝一毫的共情，我对抗崩坏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找回自己的过去。”
“我不需要你的力量去拯救人类，终焉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你还是把它交给幽兰黛尔为好。”凤息转身，既然已经知晓了对方的目的，那么他留在这里已经没有理由。
“所以，凤息先生您为了恢复记忆，会成为人类的敌人。”苏说，“那样的话，我就不能放任您离开这里。”
凤息挑眉。
“！”苏没有反应过来，自身的全部崩坏能就被封印在体内，眨眼之间就从一位融合战士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你拿什么与我对敌？我只依靠拟态犹大誓约第零额定功率就可以把你限制得死死的。”凤息毫不在意，“传承你交给比安卡就行，这里我就不呆了。”
“嗯？”就在他想打开空间通道离开时，幽兰黛尔抓住他的手臂。
幽兰黛尔好像第一次认识到凤息，她看着自己的老师，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凤息是一心对抗崩坏的人，完美践行女武神守护世界上一切美好事物的口号，可是现在，却听到从老师口中说出这样的话。
“怎么了？”凤息看见幽兰黛尔眼中的迷茫。
“老师。”幽兰黛尔抿着嘴唇，“这真的是您的心里话吗？”
凤息看着她：“我从不说谎。”
一瞬间，幽兰黛尔的脸色苍白至极，内心对于的凤息美好形象寸寸崩裂倒塌。
就在凤息抽开手就要离开时，幽兰黛尔瞬间出声：“等等！不要走！”
凤息微微皱眉，看着幽兰黛尔。
比安卡回过身，“您不是说我是来拿走传承的，现在请把它交给我。”
苏看着眼前少女，轻轻点头。
凤息站定，看着苏拿出一枚叶子教到比安卡手中，后者瞳孔一缩，接着便呆滞下来，显然是进入幻境当中。
“心性的考验吗？”凤息犹豫一会，第一律者核心构筑羽渡尘入侵其中，看到了考验当中的全部。
一个医生，因为一起崩坏灾难，加入到了一个名为世界蛇的组织当中，在哪里她结识了一位名凯文的女战士。
不过这个凯文怎么和女化苏禹一模一样？
幻境当中，医生与凯文并肩作战，战斗在崩坏的最前线。
“到也符合比安卡把苏禹看做战友的认知。”
“圣痕计划。”
“mei博士。”
“往世乐土。。。”
凤息窥探着幻境内容，盘膝坐在地上，而苏此刻在全力维持着幻境，比安卡的精神波动有些超出他的控制。
幻境当中，仅剩下的八位位的融合战士踏上了月球，去面对文明最后的考验，终焉律者。
“是我？！”凤息微微诧异，旋即反应过来，这幻境是幽兰黛尔内心的映射，而刚才自己的一番话显然自己在对方的印象从一个好老师变成了一个敌人，这些也映射在到了幻境当中。
这样的话，都说得过去。
幻境还在继续，终焉律者就如同真正的凤息一般，短短几秒内就将所有战士击败，而在这危机关头，月光王座配合着凯华天火全力一击将终焉打到昏迷。
“好机会！”幽兰黛尔动手，直扑终焉。
“等一下！比安卡，我们要回去！”凯华在背后出声。
“不可能回去，必须要在这里击败它！”幽兰黛尔头也不回的大喊。
“啧。”凤息看到苏脸上吃力的表情与流淌下来的汗珠，这显然不符合幻境的走向，是比安卡的潜意识与苏的精神在对抗。
“！”
忽然，苏再也压制不住，比安卡身上一抹金光浮现，接着光柱冲天而起，穿透了世界泡，大量的量子之海海水倒灌进来，通通被凤息阻挡。
他看到在金光当中，比安卡身体中涌现出量子之海的量子之力与身上崩坏能结合在一起，化为金黄色的战甲。
“有意思！”凤息眼睛微微发亮，盯着那身铠甲，“崩坏能与量子之海能量向结合。”
苏捂着头，猛然吐出一口鲜血，视线一片模糊，眼看就要倒在地上昏迷过去，突然就感受到一股温暖的感觉传入身体当中，让他清醒过来。
是凤息，他一只手拉住苏：“你倒是做了一件好事情。”
“这本来就是属于比安卡小姐的力量，我只是把它激发出来而已。”苏说，“凤息先生，您应该也看到比安卡小姐的幻境，那是我们的前文明，您如何评价与看待圣痕计划，还有您真的会与人类为敌吗？”
“作为第一个突破轮回的文明，你们做的很不错。”凤息评价，“只可惜，你们走上了我们的老路，另外，我不会与人类为敌。”
“你们的老路？”苏不解。
“圣痕计划筛选人类，但是筛选出来的人类会因为暴走而变成崩坏兽，即便你们融合战士能够控制圣痕，已经可以变成崩坏兽的你们，还能算作人类吗？”凤息这番话并非空穴来风，他想起了马里亚纳海沟的龙尸，地底深处的尼德霍格与月球上的耶梦加得，也是始源纪元的人将意识送进崩坏兽体内。
等到某一天三大怪物尸体苏醒之后，里面的始源人类还是独立的个体吗？
“说的，没有错。”苏嘴角微微苦涩。
而这时，光柱消散，一身金色装甲的幽兰黛尔手持长枪，笔直着指着凤息：“老师，我要向你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