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睁开双眼，黑眸中划过一丝怅然，转头看了一眼，身边已经没有了念羽的身影，她
静默片刻，她缓缓放下手。
下一秒，那只手被紧紧握住！
聿风睁开双眼，抬起头，暮归瞬间苏醒，第一时间将他左脸上的伤痕隐去。
他凝视着千羽，眼眶微微泛红，片刻之后终于忍不住将她拉入怀中牢牢抱住！
两人什么也没说，却又好似已经倾诉了千言万语。
千羽搂着他的脖子，静静相拥半晌，终于咬牙切齿骂了一句：“混蛋。”
聿风抱得更紧，唇间叹息般溢出一句：“抱歉。”
“每次都这样，自作主张为我好，自以为是，自我牺牲！”
千羽揪着他背后的衣衫，埋首在他颈间低吼：“你有没有问过我啊？你有没有想过我愿不愿意让你为我牺牲啊？”
听出她话音中的控诉与颤抖，聿风明显慌了，他抚着她的后背唤着她的名字，慌乱解释着：“当时没有时间细想，我怕你出不来，对不起，我……”
“你怕我出不来，我更怕你无法醒来啊！神识一旦封闭短则数十年，长则上百年，那我怎么办？我或许……连十年都没有了……”
“不会的！”聿风似乎受到了惊吓一般吼了一声，又立刻压抑着自己，放缓语调，“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你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岁月，不可能只有十年！”
千羽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一个劲摇着头。
聿风急了，连忙拉开她，捧着她的脸紧紧盯着她的双眼，神色坚定又脆弱：“千羽，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绝无可能！”
千羽怔怔望着他，眼眶中蓦地滑下一滴泪来。
这滴泪顺着她的脸颊落在他指尖上，温热的泪水此刻却像是化成了熔岩，灼得他全身发疼，一路疼到了心底，霎那间心慌意乱！
一种说不出的痛苦从心底翻滚上来，冲到了他的咽喉处哽住，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望着她，心如刀割一般，她的泪仿佛万斤之石，砸进了他的左胸膛里，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千羽的泪水就这么硬生生闯入了每一个人眼中。
月星眠眉头紧皱，眼底溢满心疼，唇瓣用力抿了抿，没有说话。
钧九战看着那滴泪，双手逐渐收紧，用力握成了拳。
卓不凡离得远些，背靠着一棵大树仰起头，深吸一口气，望着天空默不作声。
众人虽焦急心疼，却都待在原地没有动弹，也没有上前打扰。
千羽握紧双拳，试图抑制住心中那股疼痛和恐惧，却无法阻止悲伤从眼角溢出。
深埋在心底的悔恨和挣扎突然间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奔腾翻涌着弥漫上来，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内心的痛苦如浓墨一般笼罩着她。
心如同被锁在冰窖里，寒冷的痛楚让她全身微微颤抖着，悲伤绝望如同滚滚洪水一般席卷而来。
她的双眸仿佛失去了往日神彩，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希望和欢愉。
聿风逐渐察觉出了不对劲，他是真的慌了，一边轻轻晃着她一边呼喊：“千羽，你怎么了？别吓我！千羽！”
千羽怔怔望着他，又仿佛是在透过他看着别人，破碎的话语从唇边溢出，带着令人心碎的颤音：“为什么……为什么要为了我……牺牲自己？”
颤抖的双唇无法诉说出她内心的悲痛，只能让泪水代替表达，每一滴眼泪都带着无法言喻的煎熬，每一次呼吸都承载着不能述说的悲苦。
她仿佛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折磨般，紧紧闭上眼睛，试图遗忘一切，但内心的痛却像潮水一般不断涌来，无法平息。
聿风心神俱碎，手足无措，正想把她拥入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