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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初瑜压根没留意到,还在一本正经地叮嘱着:“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去找郡主。 郡主这么喜欢你,肯定会给你做主……”

    “呀。”

    程初瑜说话太过专注,完全没有注意到从巷子里头突然走出了一个老妇人,两人差点就撞了个满怀。

    她反应极快,立刻抬手搀扶住了老妇人,问道:“您没事吧?”

    老妇人大概六十来岁的样子,双目浑浊无神,布满了皱纹的脸上依稀能够看到年轻时娇美的五官,就是这脸部的轮廓,让盛兮颜隐约觉得有一点点似曾相识。

    她的银发盘成了一个圆髻,发上插着一根碧玉簪,额头戴着抹额,腕上是玉镯,肤色白皙,满是福态,身穿着一身锦服,锦服上还以金丝勾线,显然是一个富贵人家的老太太。

    老妇人面无表情,不回话,也不甩开程初瑜,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有些呆呆的。

    这个年纪的老人家可摔不起的,盛兮颜也赶紧帮着扶,扶住她的手臂正要检查她没有碰着,手指也顺势搭上了她的脉搏。

    这一搭,她微微愣了一下,秀眉跟着蹙了起来。

    “外祖母。外祖母啊,您怎么就跑出来呢?”

    这时,有一干人等急匆匆从小巷子里追了出来。

    是一男一女,约莫三十来岁,形容富贵,似是夫妻,还跟着好几个丫鬟嬷嬷之类的下人。

    他们一见到老妇人,脸上就是一喜,赶紧过来,妇人焦急地扶住了她,忧心忡忡地问道:“外祖母,您没事吧。”然后,又向盛兮颜她们道了谢,“多谢两位姑娘了,我外祖母有些……”她指了指脑子,意思是有些痴傻。

    老妇人的样子确实似是老年呆症。

    “外祖母,咱们回去吧。”妇人就扶住了老妇人,温声道,“马车还在前头呢。”

    “等等。”程初瑜谨慎地问道,“敢问这位太太,你们是哪家的?”

    妇人怔了怔,立刻和善地说道:“姑娘,我们是安平侯府的,这是我们府上的令牌。”

    一个嬷嬷从袖袋里拿出了令牌给程初瑜看了。

    妇人又道:“这是我家老爷的外祖母,我们府上的太夫人。我和我们老爷是刚刚从岭南来京城的。方才在巷子口,我有事下了马车,没想到一晃眼,外祖母就不见了。”她心有余悸道,“幸亏两位姑娘了。”

    程初瑜福了福身:“原来是侯夫人。”

    一位侯夫人也没必要拐带老人家吧。

    程初瑜这么想着,笑道:“得罪了。”

    “不碍的,不碍的。”安平侯夫人温柔地说道,“那我们先走了。”

    程初瑜赶紧让开了一步。

    这会儿,安平侯府的马车也从巷子那头过来了,这马车的确是侯府规制的马车,安平侯夫人就扶着太夫人上了马车,一副小心仔细,生怕她磕着碰着的样子。

    等到马车走了,程初瑜才回过头来说道:“安平侯夫人的性子可真好。”

    一个侯夫人丝毫没有架子,不知她们的身份,对她们也是和和气气的。

    盛兮颜思索道:“安平侯府……我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

    “是薛家。”程初瑜显然是知道的,“薛王爷一家过世后,先帝怜薛家无人供奉香火,就让薛氏远亲过继了一房过去,遵薛王爷为父。”

    对了!

    安平侯府。盛兮颜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过继来的是薛家的远亲,先帝就没有让他袭藩王爵,而是在收回了藩地后,给了他一个安平侯的虚爵。

    岭南王夫妇只剩下岭南王妃亲母一个血脉至亲,先帝就让其供养,并尊为府里的太夫人。

    “那位老人。”盛兮颜喃喃道,“莫非是岭南王妃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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