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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满楼的一楼是一众学子们,他们一早就候在这里,就等着圣驾来时,去为岭南王请愿。

    没想到等来的居然会是这个消息。

    也有不认得向氏的,不由问了一句,池喻为他解惑道:“你可知华黎国当年北侵,连屠七城之事?”

    三十年前,岭南的心腹大患不是南怀,而是华黎国。

    “当年是容宣将军带着一城百姓死守,再又佯降,与岭南王援军里应外和,剿灭了华黎国大军,守住了岭南。并且他还率军打进华黎国,趁胜追击,灭了华黎。”

    华黎国亡后,岭南太平了近十年,其后才有南怀的崛起和犯境。

    这是三十年前的事,对于大多数年轻的学子们来说,那个时候,他们远还没有出生。

    不过,为了科举,他们本就是要读万卷书,这么一说,也都想起这件事来。

    池喻说得慷慨激昂,一时间,学子们肃然起敬。

    池喻又补充道:“容宣将军在二十年前,和岭南王一同葬生在了沼泽中。”

    他轻叹一声,又语调抬高了几分:“没想到,容夫人居然还活着!”

    有人不由问了一句:“容夫人为何会去敲登闻鼓?”

    “莫非是和我们一样?”

    是想为岭南王府请愿?

    他们看看彼此,心中充斥起了一股热血沸腾。

    池喻感叹道:“容夫人今年应该也快满七十了?不知道能不能熬得住这三十廷杖。”

    凡敲登闻鼓者,都需杖三十,三十廷杖打下来,别说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就连青壮年都要去了半条命。

    说不定容夫人当场就会被打死!

    “我们过去看看。”

    “无论如何,得为容夫人请命。”

    “这三十廷杖决不能打!”

    众人纷纷应是,一众学子们奔向皇觉寺。

    而这时,太夫人已经被人带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本来是想立刻回宫,然后再处理这件事的,没想就这一会儿工夫,向氏敲登闻鼓的事已经在京城里传开,还有些不识趣的百姓,非要请愿,让他当场亲审。

    楚元辰更是阴阳怪气地说自己心虚。

    让他激了几句后,皇帝脱口让人把向氏带来了这里,这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结果又被楚元辰给拿捏住了“君无戏言”。

    这楚元辰简直一天都不肯让他好过!

    皇帝盯着太夫人苍老的脸庞。

    当年岭南王妃容氏姿容绝俗,可想而知,向氏年轻的时候也曾绝艳无双,只是现在,都被满脸的沧桑所取代。

    皇帝阴着脸问道:“向氏,是你要告御状?”

    “是。”太夫人的脊背笔挺,回答得毫不迟疑。

    “告谁。”

    “先帝秦霄!”

    “放肆!”皇帝火冒三丈。

    太夫人目不斜视地看着皇帝,平静地说道:“太祖当年立下登闻鼓,就是为了与民申冤,《大荣律》中并未说,民不可告君,既然无‘不可’,那自是‘可’的。”

    皇帝被气得手抖,他捏着扶手,缓了缓气,这才放低了声调,劝道:“但《大荣律》也有云,凡敲这登闻鼓者,需先廷杖三十。向氏,朕不计较你擅敲登闻鼓之罪,这件事就罢了,你快些回去。你的身子是熬不过三十廷杖的。”

    皇帝冷冷地瞥了楚元辰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向氏,你可别被人白白利用。”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楚元辰在利用太夫人,是在眼睁睁地看着太夫人来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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