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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青缇是个大方的人,她想惜华表哥终生不能入仕,能得个活泼开朗的女子开解,日子也没那么烦闷。

    她也该待这个阿滢好些。

    不过随即她便听到尹惜华说道:“阿滢与我一道,皆向顾公学习刑名勘验之术,如今更在府衙里帮衬。”

    介绍完林滢,尹惜华便向林滢介绍杨炎和温青缇。

    这时候温青缇才知晓自己方才想差了,面颊微微一红。

    林滢本以为杨炎性子十分倨傲,故而之前远远看到这位

    杨都监,也未曾向前寒暄,免得自讨没趣。

    谁想林滢向他见礼后,杨炎居然认真回礼,对方姿容认真,倒弄得林滢措手不及。

    甚至马车里的温青缇,也下了马车,郑重见礼。

    尹惜华微笑:“他们一向和我熟了,见面没那么讲究。不过王公近日回京,说起自己在和县教导过一个女子,如今京城知晓的不少。”

    陈州可能知晓的人不多,可杨炎等世家子弟却早得了消息。

    林滢脸颊一红:“其实我资质愚钝,在和县多半是师兄和孙老教我,并没有跟王公学多少。”

    近几年林滢文化水平大有长进,可跟真正博学儒生还是颇有差距,此刻也有些心虚。

    温青缇心忖,可王公愿意承认亲自教过,那便已经是对面前阿滢一种肯定。

    如此一来,温青缇看林滢眼神已经有些不同。

    她再仔细端详,只觉林滢虽少了几分精致,却隐隐有一种坚韧沉定,一双杏眼光彩盈盈,倒是别有一番美丽。

    这时节一道身影匆匆而来,赫然正是本府的李捕快。

    李捕快见到林滢和尹惜华在场,眼色沉了沉,似有些忌惮,不过很快说道:“杨都监,如今彩月楼死了一个妓子惜娘,曹参军今日身染风寒,难以起身,还劳杨都监走一趟。”

    林滢来陈州大半年,也将陈州民情风俗摸熟了。她自然知晓彩月楼其实是本府数一数二的青楼。

    至于这惜娘,则是近来炒得最热的清倌人,年方十六,调养得琴棋书画样样俱全,小模样儿生得十分水灵。这样才艺双绝佳人,被彩月楼大肆炒作一番,只盼把她的梳拢价给炒起来。

    想不到惜娘这如花妙龄,居然香消玉殒了?林滢骤然听闻,也是吃了一惊,只觉得当真红颜薄命。

    林滢吃了一惊同时,也是看出李捕快来寻杨炎是其意不善。

    按照大胤朝廷规矩,凡有命案,不但要仵作、捕快到场,还因有一名官员到场,对尸体进行复验。之后仵作的验尸格目上,是需这位官员签字确认的,也因此连带一份责任。

    盖因为命案为要紧之事,而临场勘验又是破案要紧中的要紧,不可轻忽。而官吏中的吏位卑事多,不免会有一些灰色收入,指不定内外勾连做些手脚。

    因此验尸时有官员到场,也是对其一种监督和震慑。

    监督尸体勘验是司法参军之职,按照规定,应该到命案现场的就是李捕快口中那位偶然风寒不能到场的曹参军。

    杨炎这个兵马都监除了练兵屯兵,亦负责巡查盗贼,如果陈州附近有山匪,也是他的活儿。

    司法参军身躯抱恙,作为权益之计请杨炎这个兵马都监到场,仿佛也说得过去。

    但林滢在府衙里呆得久了,也摸得清楚这其中门门道道。她一听,就知道李捕快在坑这位年轻的兵马都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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