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屹从她身上起来,视线却一直胶着在她脸上。
“公主确实很适合去做你方才所说的事。”
刚刚?靠!他这是在骂自己吗?
鹿岁岁看着他背对着自己系衣服的身影,心里一股火气,眼睛在四周乱看一圈,犹豫着要不要找个东西砸醒他。
但是很快又放弃,这样做的后果,应该是还没等她走出门,就死于非命了吧!
——
玉贵人浑身怒气地回到宫中,一进殿内,立刻就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宫中被她摔得一片狼藉,摔到最后都没有能摔得了,还没解气,便去拔了头上的簪子当即朝着自己的脖子刺去。
“娘娘使不得啊!”手下的人眼疾手快夺去,跪了一地,“陛下知道会心疼的!”
“心疼?他现在估计正搂着那个贱人笑呢!”玉贵人哭得脸上妆都花了。
扶着桌沿坐下,她越想越生气,气得俏脸发白,“真是狐媚惑主的贱人,跳一支舞还不够,还借着解读的名义勾引陛下!”
底下的宫女见主子这么生气,一时都不敢上去劝说。
还是行事老道的宫女,斟酌片刻站出来开口道:“娘娘莫要生气,奴婢想陛下应当只是被那贱人勾得冲昏了头,新鲜劲过了就回心转意了,娘娘不必担心……”
又觑了眼玉贵人有些缓和的脸色,继续道:“况且依奴婢直言,娘娘大可不必为这等人伤心难过,不过是个西洲公主,成不了气候,怎比得上娘娘的千金之躯,娘娘可千万别因此气坏了身子。”
这一番话既替她骂了鹿岁岁,又顺势捧高了她,三言两语,玉贵人的脸色果然回暖。
她缓缓抬起涂满蔻丹右手,宫女立刻机警地弯着身子扶上。
“叫什么名字啊?”
“奴婢名叫春喜。”
“好,春喜,你以后就是玉粹宫的掌事宫女了。”
春喜立刻跪拜在地,大喜过望,响当当地磕了几个头,“奴婢谢娘娘!”
玉贵人满意地收回眼神,看着屋外盛好的春景,勾起唇角。
“本宫倒要看看,这满园的芳华,到底谁开得最久!”
在这个时间的第一晚,鹿岁岁居然反常地睡地十分安稳。
昨夜苏屹另走前吩咐就让她在这休息,并交代鹿鸣升的事他会解决好,让他不必担心。
苏屹虽然“狗”得很,但是作为皇帝,不会轻易失信于别人,她暂且放下了心。
屋内已经没有人了,她掀开被子下床,腿下一软,直朝着地面栽了下去。
看来昨天劳累过度,不过这副身体也实在太弱了。
鹿岁岁颇为嫌弃地爬起来,皱着眉看了眼自己腿。
好看是好看,但是这也太细了,根本耐不住造啊。
鹿岁岁浑身疲累地走到梳妆台前。
不经意一抬头,正对上摆在那的一面镜子。
“啊啊啊啊!”
鹿岁岁不受控制地尖叫起来,这镜子里的女人真的是她吗?
一头黑发凌乱披散着,还有一缕头发竟然翘了起来,脸上的妆也全都花了,配着苍白十足的脸色,整个人跟鬼一样。
“公主,出什么事了吗?”外面的小宫女听到动静要推门进来。
“不用,没事,”鹿岁岁连忙出声阻止,欲哭无泪,“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