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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承辉跟过去,从她手里抽出珠钗,在她鬓发尚比划。“好端端的,怎么做起那王母娘娘了。也不心疼两个孩子可怜。”

    铜镜里映着两人的身影,孔丹依看的正入神。听了他的话,随手抽下头上不伦不类的珠花,转身道:“你是不知道。前儿俏姐儿有点风寒,我不放心,夜里去陪她睡。”

    “恩,我知道。那晚我独守……”冯承辉眼神骤然一变,想到什么:“章年卿夜里去俏俏屋里了?”

    “那倒没有。你想哪去了,他能有那么大胆。”孔丹依叹气道:“是你闺女。夜里她烫的厉害,我摸她额头量温度。她竟抱着我手喊,‘天德哥,天德哥。’你说气不气人!”

    “她,她。俏俏她真的这么喊。”冯承辉震惊道:“她抱着你的手喊章年卿?”

    “可不是吗。还蹭着我手背,哭的跟小猫似的。软着声问我,‘哥哥,三哥你怎么才来看我。’‘我都想你了。’”

    孔丹依绘声绘色模仿着童音,她本就是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儿。脸上娇嫩如昔,两声‘哥哥’喊得,冯承辉都想歪了。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谁教她的这些混账话。她亲娘我活了一把岁数,也说不出来这么肉麻的话!”孔丹依忿忿不平,只觉得有人教坏了她女儿,还是在她眼皮子底下。

    至于这个‘有人’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冯承辉盯着她的脸道:“我瞧你说着也挺好,我爱听。”

    孔丹依打他一下,又气又笑:“和你说正经的呢。”

    “恩。对,先说正经的,等会儿,再说我们的事。”话一落音,便被一双柔夷在腰间拧了一把。

    冯承辉正色道:“这么说,天德经常去内宅?”

    孔丹依冷笑一声,“恰恰相反,他到没去过几次。是你闺女自个天天往晖圣阁跑,好几次天色暗了,都是天德抱着她回来的。你闺女跟个小赖皮似的挂在人家胳膊上不肯下来,惊的章年卿频频往院子看。只怕有人来了。”

    冯承辉莫名觉得脸上臊得慌,埋怨道:“你是怎么教闺女的。”

    孔丹依冤枉极了,戳着他胸膛问,“你还让我怎么教,就拿今儿来说,我不让他们出去。你倒好,大手一挥装慈父,还怨我当狠心的王母,阻拦人家小鸳鸯。”

    冯承辉词穷,噎住半晌无话。良久一拍桌子,“肯定是章年卿这个小兔崽子,教坏了咱闺女。俏俏以前多么听话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姓黄的小子来咱们家的时候,幼娘可是一个字都没和他说。”

    “呵呵。”孔丹依双掌拍在丈夫肩头,轻轻把人推开,“你啊,这就不知道了吧。天德来咱们家第一天,两个孩子就在游廊上聊的十分开心。”

    “还有这事?”冯承辉瞪大眼睛。

    马车停在桐孙河旁,章年卿先一步跳下马车,车夫弯腰支脚踏,他则捉着冯俏的小手,扶着她下来。

    刚站稳,河风袭面,冰凉刺骨。章年卿对马车里喊:“珠珠,把斗篷给我。”

    章年卿细心为冯俏戴好兜帽,远远见船上有人招手,一条扁舟划水而来。章年卿低头看着小姑娘,“怕船吗。”

    冯俏摇摇头,“不怕。”

    章年卿瞥她一眼,没有说话。船过来时,章年卿说船太小,珠珠穿的也单薄,就留在马车里,也省的小船还要过来接一趟。冯俏答应了。

    上船时,章年卿小声道:“抱着我的腰。”

    冯俏下意识的照做,她从他怀里仰起头,问他:“为什么要抱着你啊。”

    章年卿不答反问,“暖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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