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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俏不甚在意的看着风景。随口道:“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还是个小孩子,能帮到什么忙。”

    章年卿情绪复杂,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原来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

    储谦夫人姓李,叫李妍。是个极为艳冶的名字。

    人如其名,长的十分明艳大气。性格泼辣,开朗爽快。

    储谦长的文质彬彬,白净玉面小生。说其话来极为温柔,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位杭州才子。

    难怪吴侬软语,说话软的能滴出水。不过他人到挺谦谦君子的。

    冯俏作为女眷,跟着李妍一起去了内院。储家住的是一所二进小屋,环境狭。小。逼。仄。内里却是五脏俱全,冯俏沿路看着汝窑摆设,名画名字。抿唇一笑:“李姐姐,你家可真是漂亮。这是你布置的吗。”

    李妍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笑道:“随便摆摆,哪里谈得上什么布置。”

    跨进内宅,八仙桌上铺的松棱梭布,锦缎彩绸,样式花纹别具一格。层层幔布垂帘,都是半截挂式。俨然是女主人从南方带来的习惯,束钩也用的不是鎏金铜勾,而是坠着彩络的编绳。

    往内间一瞥,隐约能看见一个针线箩,线头堆里放着一只没修好的鞋底。托冯俏一双可修补古玩字画的亮眼,冯俏根据那双鞋底判断出,李妍不熟女红,而且这双鞋垫是她绣给外间的储谦的。待瞥见李妍手上的殷红血点,冯俏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

    家里有钱有势,低嫁。跟着丈夫来京城,住着狭小的屋子。不善女红,却戳破手尖也要为丈夫纳一双鞋底。

    冯俏低低笑了,天德哥哥是个大笨蛋。

    哪里是储谦怕夫人,分明是李妍爱惨了储公子。储谦是又爱又怜才如此照顾妻子。

    若不然,按李妍对储谦的深情,这屋子一应摆设,都按储谦喜好摆设才合理。如今能维持这幅样子,显然储谦也对她的妻子爱重的很。

    冯俏隐隐明白,得天德哥哥和她一起下苦功夫才行。怕是这夫妻两人,谁也不会勉强谁。

    只是,要怎么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呢。

    外院,章年卿和储谦把酒言欢。三杯酒下肚,储谦说什么也不喝了。他满脸歉意,却坚持底线。在章年卿再三调侃下,储谦醉红着脸,只说了一句:“等你成亲之后就知道了。”

    章年卿笑道:“你是誓要把你‘惧内’的名声发扬光大。”

    “嗝,怕……怕老婆不叫惧内。”储谦打着酒嗝,辩解道。

    章年卿眼中精光一闪,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进门时储夫人喊储谦郎君,储谦却在私下喊李妍老婆。

    老婆是广东那边的称呼。

    郎君是北方的称呼,杭州那边大户人家也喊郎君。

    章年卿心念一动,道:“……原也是麻烦嫂夫人。只是这事关社稷民生,天德实在走投无路,才求到储兄这边。”话锋一转,又道:“说来说去都是为朝做事,犯不得一点小事让哥哥和嫂子为难。实在不行,你也莫刁难嫂子。夫妻和和睦睦才是正经。”

    储谦噗嗤笑了:“你这没成亲的,反倒来教训我这个成亲的了。”

    内宅,冯俏拿着李妍绣了一半的鞋底比划,李妍神色认真,恨不得把冯俏每一句拿笔记下来——如果她会写字的话。

    冯俏笑道:“不知姐姐有没有储公子平日穿过的旧鞋。你拿来我给你说说剪裁鞋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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