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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俏在章年卿怀里挣扎时,不小心掉了个什么东西。冯俏捡起来一看,白布红字。正打算细瞧,章年卿忽然劈手夺下,胡乱塞回原位,还把她推下了腿。

    冯俏难掩醋意的,“谁给你的东西啊,还不敢给我看。”

    章年卿神情无奈,“一个很重要的供词,不方便。”

    冯俏才不信,“供词你不写白纸黑字写在纸上,藏着个娟帕干什么。”

    “什么娟帕,只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破布……”

    轰,章年卿终于想起是什么了。拔腿就跑,跳上马车,驾车直奔刑部。连车夫都没有带。

    *

    刑部,大牢。

    辛勖涵的囚衣摊在桌子上,比常人衣服短了一截。像是小孩子穿的。

    章年卿指腹划过前后衣摆的线头,眉峰冷峻,“呵呵,耍我。”

    咣当,一脚踹翻桌子。牢房里七零八碎的东西全被砸在地上,响声引来了无数狱卒和小官。大家见里面发疯的人是章年卿,谁也不敢去劝。

    章年卿怒气冲冲的出来,叱问道:“辛勖涵死的时候是谁第一个发现的。”

    狱卒们你推我,我推你。没有一个敢回答。

    鸦雀无声,气氛正僵时。张恪闻讯赶来,脚步匆乱,见章年卿没事先松了一口气。身后还跟着一个焦躁呼喊的下人,张恪忙问道:“天德,怎么了?”

    章年卿压在他耳旁,低声说了一句。

    张恪虎目铜铃,咆哮道:“当天接触过辛勖涵的人全部给我叫过来,严加审讯!”

    刑部大牢里一下子炸开了锅,大家议论纷纷。

    张恪将章年卿扯在一旁,不敢置信的问:“真的有两份供词?”

    章年卿阴冷道:“十有八。九。”压下满腹愤恨,缓缓道:“如果我没猜错。另一份的供词应该与我手里的这份相差无几。只是幕后指使从刘宗光变成了我外祖陶金海,相关官员,也变成了我父亲等人。呵呵,没准,连你我逼供,官官相护的谴责都有。”

    “这个老奸巨猾的狗东西!”张恪啐一声。

    章年卿一拳砸在墙上,恨声道:“为什么我这么晚才发现。”

    另外一份供词现在肯定在刘家人手里。

    张恪沉思道:“辛勖涵入狱期间,我一直防范着。从未让刘家及其相关人进去过。”

    “所以只能是里面的人把东西送出去的。”章年卿冷笑道:“我现在只担心,里面这个人已经死了。”

    一语成谶,张恪章年卿两人花了一晚上排查,顺藤摸瓜找上去,相关知情人皆死于非命。

    有一家,甚至全家被杀。

    章年卿撑着桌子,挫败道:“是我疏忽了。我去找刘俞仁,无论如何,您和我外祖绝不能被牵扯进去。我和父亲已经在局里了。你们可不能再陷进来。”说着卷着供词,揣进袖里。告辞了。

    张恪望着章年卿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叫过心腹,吩咐道:“去通知刘公子。”想了想,写了张纸条,上书寥寥十字:章已察觉,近日恐寻,防之。

    “速去速回。切莫让人发现了。”

    新帝继位,连刘首辅都是靠着从龙之功和元年献岁的功劳保住位子的。

    他张恪何德何能,能从吏部平调刑部。

    六部儒礼以礼部为首,当世却是吏户刑三部为重中之重,兵部等闲之士插不上手,从来都是一家独大。工部管营造,是捞钱的好行当,刘宗光握在手里多年,新帝继位也没能从他手里把工部抠出来。

    却让章芮樊联合一个民间‘彭祖’把事搅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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