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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俏心被‘哥哥’两个字烫的一颤,这个缠绵又暧昧的词,带着几分禁忌的味道,刺激着冯俏敏感的心房。她轻喘气道:“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很满足啊。”冯俏鼓足勇气道,她闪着清澈的眼睛,一本正经道:“章大人现在越来越神气,在外面官威越来越大,威风凛凛的。夜里回房,却趴在我腿上哭啼啼,可怜见的……”她戛然而止,声音兴奋,不知道在激动什么。

    章年卿扶额,感到片刻头疼,他黑着脸道:“不许起瞎哄。”这算什么兴奋点,有那么高兴吗。他严厉道:“再说一遍,我没哭。”话音未落,起身下床,大步跨进里间去洗漱。

    冯俏趴在床上,乐不可支,笑的花枝乱颤。

    在冯俏的极力怂恿下,章年卿终于答应,回洛阳和父亲面对面把话说清楚。他带着冯俏回洛阳,也算是进京前和家里人见一面。日后各自为官,少聚多散,只有过年的时候能见上一两面。

    乡试彻底结束是在九月后,加上往来返乡的行程,到京城也到了歇冬年的时候。章年卿回京述职并不赶路,洛阳之行却迟迟不能动身。

    章年卿好不容易同意回洛阳面对章芮樊,冯俏怕章年卿改主意,恨不得当即就动身。可冯俏查过沿路渡口后,发现一路上停船的渡口都是小地方,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手的东西。冯俏只能在济南府多逗留几天。把东西都置办齐全。

    这是小夫妻两第一次回洛阳,不能失了礼数。陶家家大业大,亲戚也多,冯俏几乎将半个济南府胭脂铺和金银玉器买个遍,还是觉得确什么。

    章年卿好笑的看着冯俏在屋里转悠,嘴里还念叨着:“……带点山货吧,不如带些小地方的特产零嘴过去。可船上闷热,通风不便,现成的吃食拿过去也会馊吧。”说着说着,自己又发愁起来。

    章年卿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笑着看冯俏在那边犯为难。屋里一个丫鬟婆子都没有,全被冯俏赶去做荷包打络子去了。这两天冯俏不住给他埋怨:“太突然了,太赶了,什么都来不及准备。”

    章年卿劝慰她道:“好好好,那我们就不去了。”

    冯俏又斩钉截铁道:“不行!必须去。”态度十分坚决。章年卿都被她唬一跳。

    章年卿望着冯俏,目光忽然温柔起来,章年卿当然明白冯俏为什么这么重视这次洛阳之行。她几乎苛刻完美的准备礼物,拼尽全力的想要获得陶家人的好感。

    冯俏从来都不是会主动去讨好谁的主儿,向来都是别人千方百计的讨好她。

    ……她这么做都是为了他。

    章年卿第一次觉得冯俏嫁给他委屈,蓦地握上她手腕,低声道:“幼娘,有我在,你不准备这些,他们也会喜欢你的。”

    冯俏不以为然道:“又不费事,天德哥你急得话,下午就可以启程。我这边准备的差不多了”

    章年卿发现,冯俏在有些事上,有她自己的一套原则,在这套原则里,谁说话都不起作用。比如上次洞房后,他心疼她,求着娘免了她的请安。她还是硬撑着身子起来了。将满屋子人都哄的心花怒放,然后功成身退,才赖在他怀里说腰疼。

    还有上次两个嫂嫂为难她……

    章年卿不想承认,但冯俏在内宅里,行事是有些精明在里面的。这和她纯真的外表不符,和她天真烂漫的性子更不符。知世故而不世故,是她善良的根本。

    思及此,章年卿出门,对赵鹤道:“汪霭那边会撑乌篷船的有多少人?”

    赵鹤道:“都会,那是他们吃饭逃命的家伙,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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