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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年卿百般推辞,最终‘勉为其难’接下此案。 他面色淡淡,目光慵懒含笑。一字一顿:“知府大人放心,我定会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

    新知府心里一颤,只觉章年卿的目光里有他说不出来的东西……威胁?

    他瞳孔一缩,嗯嗯啊啊的叫喊着。一群人簇拥上来,你一眼我一语的安慰他。“知府大人莫担心,章大人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黑阎王。”“知府大人好好休养,一切就交给章大人了。”

    新知府不断摇头,挣扎的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旁边有人笑道:“哪里是麻烦呢。知府大人且安心。章大人为人我们都有目共睹,区区小事知府大人不必放在心上。”促狭的撞撞章年卿,挤眉弄眼的:“章大人,你说是吧?”

    章年卿含笑称是。

    从新知府处出来,章年卿径直去了大牢,提审陈伏。

    陈伏形容狼狈,油头污面,衣服破烂不堪。偶尔抬头,还能看清他脸上嘴角的乌紫。章年卿一想就明白了,挥退狱卒,他一屁股坐在乱草堆,和陈伏并肩挨着。

    大牢里乌烟瘴气,偶尔透进来的阳光,能清晰的看清灰尘在里面浮沉。章年卿揪出一根干草,缠在食指上,一小节一小节的扯断。

    半晌无话,陈伏看了章年卿一眼,好笑道:“章大人。”

    “现在还笑的出来?”章年卿瞥他一眼。

    “怎么,将死之人就不能笑了。”

    章年卿不予置否,他问:“就这么死了,都不想问问你想杀的人怎么样了。”

    陈伏出乎意料道:“没死就好。”

    “恩?”

    陈伏沉默半晌,挤出一句话,“……就这么死了便宜他了。”语气充满怨恨。

    章年卿扔掉手里最后一截干草,拍拍手。“这么说你们是旧识了。”顿了顿他问:“宿仇?”

    陈伏不答。

    章年卿叹气,望着高墙上狭小的窗户,他比了比大小,撞着陈伏胳膊问:“你看这像不像贡院里的号房。”陈伏下意识顺着他圈的那方天地了看了一眼,站起来将恭桶提到两人身后一步远的地方,道:“这样更像。”

    章年卿笑,比着身前的空地:“这里还差一张桌子……”话未说完。

    陈伏捂着脸哭了,泪水从指缝溢出,从抽咽慢慢变成嚎啕大哭。他蜷在地上,揪着胸前的一片衣领,痛心疾首。仿佛连呼吸都被变成奢侈。

    章年卿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他痛苦,看着他哭。

    狱卒听到动静,闻讯赶过来。吃惊的看着地上的陈伏,再望向章年卿的眼神就变成满满的佩服。“章大人就是厉害,他押来这么久了,什么严刑逼供都使过了,就是不管用。”

    陈伏,臣服。然而这却是个硬骨头,谁都啃不下。不管用什么酷刑,他连哼都不哼一声。

    章年卿两眼微红,对身后冷冷道:“滚!”

    “啊,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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