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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肯定累死了。 ”冯俏不假思索道:“那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光每年保存京城五品以上大员的内宅流水,十年下来的卷宗都铺满刺桐湾了。”

    章年卿目光闪烁:“如果不需要卷宗呢?”

    冯俏偏头想了一会:“你是说专门养奇人异士去记这些东西?”

    章年卿摇摇头,竖起一根手指,继续卖着关子道:“你想想,一个家里出了当家女主人和男主人,还有水会对这个家里的情况了如指掌,大事小事如数家珍?”

    “管家?奶娘?”冯俏想的头疼,章年卿好心提示她,“如果,必要时,这个人还能指哪打哪,轻易引起家宅祸端,嫡庶之争。在仕途较量的关口,爆出家宅不宁的口实……”

    冯俏脱口而出:“姨娘!”她捂住嘴,瞬间明白什么,失声道:“天,太可怕了。”

    如果,扬州瘦马根本不如表面上那样,只是一群做皮肉生意的姑娘。而是被有人刻意豢养着,扶持着这么一个产业模式,任其发展。平时看似一盘散沙,毫无关联。

    私下却被一股势力统治着,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上能直达朝廷,下能统率百官。家宅辛密,无所遁形。朝廷各类消息,能第一时间到达有心人的耳朵里。

    甚至除了消息本身外,还有某某言官对此事的看法,某某大臣此事的态度。

    这些把柄未必有皇权的威严好使,却是一把好刀,利刃。

    章年卿深深看了眼冯俏,不解的问:“为什么你猜不到妾室?”

    冯俏不假思索道:“一个妾而已,若是贵妾还值得忌惮一番。若非良家女子,又没有雄厚背景。一个扬州瘦马,无非就是床上手段勾人。还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不成?”

    章年卿见她嘴撅的都能挂两瓶油了,重重亲一口,打趣道:“这就醋上了。”

    冯俏不高兴他取笑,揪着他胸前的红豆,威胁道:“不许胡说!”

    章年卿笑着拉起她的手放到另一边,揶揄道:“公平点。”他抵着她的额,小声撒娇:“不要厚此薄彼嘛。”尾音翘起,挠在她的信件上。

    冯俏抱着他耳朵一齐揪,一顿揉搓,脸红红道:“章大人。”

    “恩?”章年卿挑眉,不动声色的把床上的信捡吧捡吧扔脚踏下。修长手指纠缠着她的衣带,若有似无的暗示。

    冯俏再次推开他的脸,义正言辞道:“章大人,不要使坏。”

    章年卿邪笑,仰头倒在锦被上。冯俏被力道带着滚进他怀里,她偷偷摸他的腰,神游九天道:“章大人,你的腰真硬。”

    章年卿笑了,“说什么傻话。我是男人。”

    本是一句很适合调情的话,他可以牵着她的手,放在另一处更炙热的地方,说这里更硬。也可以反握住她的雪峰,夸她也很柔软。

    可不知怎么的,脱口而出的竟是那一句不解风情的话。

    章年卿凝望着身上的小姑娘,她领口已开,穿着他的中衣,露出雪白的肩头。头发半潮未干,偶尔一缕发丝落下,冰冰凉凉的从他胸膛划过,一阵战栗。

    章年卿捏捏她的脸,感慨道:“一转眼,我们都认识快十年了。”

    “有那么久吗?”冯俏翻身从他胸膛滚下去,章年卿展开臂膀接住。冯俏安安稳稳落在他的臂弯里,她哧哧的笑:“为什么我觉得我还是个小姑娘。”

    章年卿怜惜的拨着她的额发,亲一口,“我家阿萱二九年华,风华正茂,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儿。怎么就嫁给我这个混小子了呢。”他紧了紧胳膊,闭着眼睛道:“我真是好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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