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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俏‘恩’了一声,这才哽咽的说起前因后果。

    齐小世子今年才八岁,是小齐王和徐科君的独子。很受开泰帝宠爱,时常会被叫到宫里伴驾。郑太妃在宫里手脚通天,哪怕被幽禁了也不聋不哑。甚至还能教唆小世子在孔雀园里,把一颗火石当放到小明稚手中。

    这种火石是宫里独有的,冬日里祭拜大典的时候,贵人膝下的软垫里缝的都是这等好东西。自己发热,持久不衰。这种东西稍稍在手里捂一会儿不要紧,抓的时间久了便会被烫伤。

    小明稚还小,正是握拳的时候,舒展拳头都不太会。被小世子硬掰开手放进去,还教她握好。小明稚还好奇,小拳头攥的紧紧的,直到她烫伤,奶娘和冯俏才发现小明稚手里竟然有东西。

    冯俏揪着他的前襟,哭的背不过气来,“天德哥,我不配做母亲。我太不负责任,我整天照顾阿稚,怎么会在这种小事上疏忽,有人靠近阿稚我就该发现。”她嚎啕大哭,几度喘不过气来。

    从此,小明稚记住了烫。

    章年卿忙拍着她的背给它顺气,急声道:“俏俏,俏俏,你听我说,不怪你,这事不怪你。你当时不在阿稚身边对不对。”章年卿想都不用想,冯俏肯定是被别的事情转移了视线。

    章年卿心乱成一片,幼娘趴在他怀里哭的肝肠摧断。女儿被烫手的样子他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却想想都心如刀割。他揉着冯俏,凑在她耳旁安慰,不断转移她的注意力,“后来呢?阿稚的手是怎么好的,我听阿丘说他给妹妹报仇了?”

    冯俏吸吸鼻子,章年卿为她拭净眼泪。冯俏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她道:“阿稚手受了伤,最着急上火的莫过于皇上皇后,偷偷叫了御医,用了最好的大夫,最好的伤药。只是,宫里上下都瞒了消息。”

    章年卿不动声色,不予置否。

    开泰帝不傻,这消息如果当时传到柳州,他确实不知道自己能干出什么事。喟然一声,抱着冯俏像抱着阿稚样摇,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道:“后来呢?”

    后来,冯俏自然是带着阿稚找齐王妃算账,冯俏在宫里是客,人人都劝她息事宁人。可冯俏偏不肯,执意要找皇上皇后讨个说法。开泰帝安慰冯俏是一回事,肯为冯俏女儿处罚自己孙子就是另一回事了。将冯俏搪塞出紫来殿。

    徐科君更是咄咄逼人,“小孩子不懂事,你何苦和个孩子计较。”

    冯俏和徐科君在闺中算半个手帕交,此时在孩子面前,徐科君半点情面也不留,一味袒护小世子,冯俏气不过,却拿她无可奈何。

    徐科君高傲道:“出嫁从夫,昔日你押我一头,满京城的世家小姐在你面前都不敢说一个不字。如今我嫁予齐王,你不过是四品命妇,你当真要为你女儿区区小伤,和齐王世子过不去?”

    冯俏道:“你拦不了我,你既打小认识我。便知我是从不吃亏的。阿稚是我的女儿,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痛快。”

    徐科君瞥她一眼,“十公主如今都不敢说这样的话。”她挨着冯俏耳朵,“冯姑娘莫不是还以为你是‘十一公主’?傻姑娘,先皇在位时这也不过是一句戏言。”

    “冯俏从来都不是公主,也从未当自己是公主。昔日在闺阁中捧我是你们,如今在此贱我的也是你。实在可笑。”冯俏冷笑道:“我不当公主,一样可以让你不顺心。出嫁从夫,盼你记着这句话。”

    章年卿捏了捏她小手,有些伤感道:“你在宫里孤立无援,小齐妃王远在齐王府,你能将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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