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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支不住身子的还有章青鸾,她浑身脱力,长弓落地,一颗眼泪砸到弓背上。 “驾。”陶金海安慰的抱紧她,策马转头离开,将残局留给郑乾。

    章青鸾脑子木然,余光看见掉在地上的弓,对陶金海道:“弓。”陶金海放她下去捡。

    下马的一瞬间,云梦山另一边传来铺天盖地的嘶吼身,山上探子立即挥旗呐喊。郑乾一凛,“来援兵了。山西大营的人竟然没走!”

    陶金海第一反应是去捉章青鸾,谁知章青鸾立即翻身上马,倒将陶金海圈在她怀里。小姑娘抱着身型高大的男人,场面要多怪异又多怪异。

    章青鸾有些抱不住陶金海,几次滑落。惹得陶金海不得不腾出一只手,反手护着她,不让她滑下去。章青鸾却不知为何,一直在推他的手。

    将陶金海的手折在前面。整个人拥着他的背,小小身子贴在上面。陶金海有一瞬间的错觉,他穿了一件密不透风的铠甲。

    章青鸾贴着外公的背,扭头看身后的烟尘。谢睿隔着着千军万马,冷冷看她一眼,杀出重围。他胸膛插着一只羽箭,臂膀血流不止,范颐鸣急于脱离。

    郑乾也无心恋战,看着陶金海走远,便让士兵撤退。不得不说,郑乾是个很仁善的将领。他心疼每个士兵的命,尽管这并不是他的兵。

    人总会取舍,郑乾爱兵如子,但在二皇子和士兵之间,他选择了二皇子。可在利益战局取舍上,郑乾竟出人意料的选择护下这些士兵。

    范颐鸣护着谢睿逃的一处安全的地方,便立即为他处理伤口。军医含了口烈酒,喷在谢睿伤口上,抹嘴道:“有点疼,殿下忍着点。”

    谢睿道:“恩,拔。”听说人的痛分十等,一等的痛蚊虫叮咬,二等的痛手指受伤……十等的痛母亲产子。谢睿想起为母亲,问手下王皇后的近况。问的认真,箭拔出时才觉痛心裂肺。血流的汹涌,沾满白布。

    谢睿盯着一片又一片浸雪的白布,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没头没脑道:“我还她一命了,从此不我们两不相欠。”

    范颐鸣有些糊涂,夜里睡时才想起一件事。四皇子当时被皇上幽禁,是因为巫魇之术。但当时一只有传言,说四皇子烧的是小孩子的衣服,上面写满往生经。

    难道,这就是他欠下的一命?

    范颐鸣忽然精神起来,兴致勃勃。

    章青鸾还在感动于外公对她的苦心时,周流山的将士已经开始研究郑乾排兵布阵的方式,并重点落在郑乾如何打自己的缺点上。周流山上下做着,却不敢问陶金海是怎么想的。

    郑乾在京的时候,时常会被请去教人练兵。京郊大营和五城兵马司的将士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郑乾的影子。如今陶大人让他们钻研这个,每个人内心激勇澎湃。

    陶孟新知道这件后,跑去问父亲,“爹,我听说周流山在……”话未说完,陶金海从重重累牍里抬起头,猝不及防的问他:“你想当皇帝吗?”陶孟新被砸的晕头转向,不解道:“爹?”

    陶金海露出一丝老态,疲惫的递给他一张纸,“衍圣公走了……年近百岁,瓜熟蒂落。”说着,声音抑郁良久,有些嘶哑。

    陶孟新这才意识到,父亲已经八十九岁高龄,耄耋之年。年前,父亲的寿棺做好了,还停放在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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