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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三方逐帝。 谢睿内有韦九孝,外有山西大营,又占着嫡长的名声。连最受人诟病的,‘开泰帝尚未百年,何谈传位。’也被谢睿第一次逼宫,‘叔逼侄死,不得不反’的苦肉计挡着。

    陶金海不见得没有胜算。只是代价太大,陶金海年事已高,陶孟新没有称帝的野心,陶孟辉等其他两个舅舅,也许会是位豪杰能吏,却未必能带着鸾家军,在谋反的大路上走下去。

    某种意义而言,谋反于陶家来说,并不是终极追求。安稳才是。

    河南是陶家的底线,只要皇上能纵容这个底线,陶家让朝廷为难。可惜没有一个帝王能容忍这样的底线。他们不相信陶家拥兵自重,会满足区区弹丸之地。

    正如汀安绑架案是章年卿无意为之,而谢睿却未必相信章年卿是无心之过。没有精心设计,哪来那么多巧合。

    很多事,每个人视角看过去都是不同的解释。

    真真假假,空口无凭,从何取信。谁能保证谁的话是真的。

    章年卿闭上眼,翻了个身继续睡。

    冯俏发觉章年卿今天见过冯岚后,整个人就有些不对劲。好像是厌恶,痛惜,又又像是恨铁不成钢。

    都说憎恶不及老幼,孩子是无辜的,什么都不懂。老人年事已高,住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样子,但凡有点良知的人,看着都觉得苦。

    可冯岚让人包容不起来。不单单是因为她险些将章年卿至于险境。而是这个女人,要强到不择手段。有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执拗。

    活的特别自私。

    自私到害人害己,让人恨的牙痒痒。可一想到她的出身,一步步什么走到今天这种绝境,心里顿时又恨又难受。一边接受不了她的所作所为,一边又觉得她可怜。

    矛盾的心里让人格外不是滋味。

    小霁煦天真无邪,接回章府后,章年卿抱他的次数比双胞胎还要多几回。

    至今章年卿都无法坦然的面对许淮之死,冯俏心里明白,章年卿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摸着良心,冯俏都不敢说许淮的死和章年卿一点关系都没有。

    诚然,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皇宫里坐山观虎斗的承治帝。推波助澜的人是冯岚,是刘俞仁。可追起根本,还是和章年卿有关。

    如果不是因为许淮是跟了章年卿二十年的人,刘俞仁也不会向许淮下手。

    谢睿未必真的有杀许淮的心,不过是和章年卿较劲。

    多骄傲啊。尽管他这个皇帝活在章陶两家的‘辅佐’下,仍然能动章年卿身边跟了二十年的左膀右臂。他甚至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仅仅只是调许淮去齐地而已。

    冯俏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小睿这种近乎孩子态的恶作剧。这个孩子,口口声声不想当皇子,不愿当皇帝。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在争权。

    章年卿心烦意燥,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单手搭在额头上,一睁眼,冯俏正坐在他床边发呆。“俏俏。”

    “恩。”冯俏回头,思绪回归。

    章年卿让出一大片床,“陪我躺会儿。”

    冯俏柔柔一笑,和衣躺在他怀里。章年卿有一搭没一搭拍着她的背,出神道:“许淮判刑前,皇上在圣乾殿召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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