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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叹了口气:“要是她现在人在江城呢?”

    周佑生猛的起身,毛巾从脸上掉下,他沉声问:“你在哪里?”

    .

    答应别人又反悔,这事儿挺不地道,但韩浅觉得沐晨当年不辞而别,这些年又玩失踪也挺不地道的,算是扯平了。 主要是他身为一个局外人都觉得周佑生实在是太痴了点,没承没诺的自己执着了这么多年,这还是建立在人家保不齐已经和男友在外国结婚生子了的前提下。

    当初沐晨离开,周佑生转身也出国留学了,就在同一个国家不同城市,最远也最近的距离却死也不见一面,自我折磨着。

    韩浅去看过他几次,确实没因为失恋消沉颓废,但他废寝忘食拼命学习打工的样子真是吓着他了,像和谁较着劲一样努力,马不停蹄的赶时间前进,25岁就拿到了MIT工商管理硕士学位,什么都想提前完成。

    可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距离都追得上的。

    阿凯的酒吧里,韩浅拿着酒杯和周佑生的碰了一下,“我可就知道这么多了,你知道我有点怵那丫头,话到嘴边问不出口。”

    周佑生垂眸看着玻璃杯壁挂着的啤酒沫子慢慢消融,一言不发。

    韩浅心里七上八下,安慰他:“既然他们没在一起,你这不是有机会了?小姑姑那件事严格说她没有责任,我看叔叔阿姨不会介意。你看你刚回来,我又碰见她了,这就是给你机会呢,放心,兄弟帮你盯着呢。”

    周佑生还是没答,拿起桌子上的啤酒一饮而尽,哑声说:“谢了。”

    .

    出了酒吧,晚风一吹,胃里喝下去的酒特别难受。周佑生没开车来,他的车白天违规停在路中央被拖走了。

    有出租车路过问他走不走,他摇了摇头,孤身一人在路灯下往回走。

    城市灯红酒绿,川流不息,夜色下璀璨如梦,好像就这样能回到十二年前的那个晚上似的。

    他想着,这世上其实好多事都是注定了的,躲也躲不过。

    ......

    周佑生第一次见到沐晨时,是十三岁。

    那年的夏天格外闷热,母亲飞去国外开艺术展,苏颖是摄影家,常常海外旅行,而父亲公司繁忙走不开,家里总是只剩下一大一小两个男人。

    那天他被父亲强制拖去了一个和老友的聚餐晚宴,满心不情愿。正值叛逆期的少年,初初接触成人光怪陆离的世界,瞧什么都烦躁。席上都是父亲从小长大的兄弟朋友,包厢里就他一个未成年,坐得格外别捏。

    酒过三巡,一位叫沐南琛的叔叔接了个电话,笑容温柔:

    “...要不要过来?那你出门打车...好好,我去接你...”

    然后他和大家说去接人,接一个“小女朋友”。

    众人顿时笑得心领神会。

    他在心底厌恶,这位沐叔叔在法院工作,为人正派不失风趣,父亲说他极为顾家,没想到都是人前的假象。

    不一会儿,沐南琛返回,带来却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她刚下晚自习,穿着一高夏季校服,宽大的白色短袖T恤,黑色长裤,衬得身材纤瘦苗条,肤色很白,乌黑笔直的长发扎起一个松松的马尾,额前的刘海儿剪得齐齐的,眉目生动明亮。

    她亲昵的挽着沐南琛的胳膊,乖巧的叫叔叔伯伯。众人显然意料之中,见怪不怪,笑着招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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