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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晨觉得这实在很没道理,一直消极抵抗,几乎是被周佑生半哄半抱的带下楼。

    他把她塞上车,系好安全带,自己也坐了上来,发动汽车。

    她无奈:“去哪里?”

    “慈源寺。”

    寺庙在城郊太明山,要一个小时的路程。

    她叹了口气:“走吧。”

    “冷不冷?”他打开空调,“一会儿就好了。”

    “寺庙几点开门?”

    “五点。”

    她不可思议:“我们要等一夜?”

    “准确的说还有4小时12分钟。”

    “我很困。”

    他笑了笑:“那你先睡,到了我叫你。”

    她也不想理他,索性头歪在一边闭上眼睛,没想到迷迷糊糊真的睡着了。年少时精力多旺盛,熬上一夜也像没事儿人一样,这几年稍微晚睡一会儿就觉得身体受不了,什么也阻挡不了时间流逝的脚步。

    其实自父母走后,她一度精神衰弱,睡不着觉,睡着了也会做梦梦见小孩子来找她索命,血淋淋的,大概是听阮京讲过的某个恐怖片里的情节,奇怪的是她根本不害怕,就和他大眼瞪小眼的满腔戾气,想来她是活的他是死的,他早一命呜呼,她命硬克父克母,看谁先下地狱。

    法律上自然人取得民事权利能力采取的是独立呼吸说,没出生的都不算独立个体。

    沐晨觉得她就是闭了一下眼睛,再睁眼时就到地方了,周佑生坐身边静静望着她,见她醒了就笑:“正要叫你。”

    现在是凌晨2点,慈源寺山门前队伍排得人山人海,不少人拖家带口的等着烧新年头柱香,他们两个已经算来晚的了,排到了很后面的位置。

    等着烧香的人年纪普遍比较大,他们两个年轻人站在其中十分扎眼,站在后面的老奶奶笑眯眯的问他们:“小夫妻俩一起来上香啊?”

    沐晨刚要开口,周佑生抢先道:“还没结婚。”

    她瞪着他,他就笑:“难道我说的不是真的?”

    老奶奶笑着打趣:“小伙子你女朋友这是不高兴啦!难道你不想讨人家做老婆啊?”

    随即和身边的老伴儿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有心啊,咱家那个丫头说明天才能回来,也不知道几点到家。”

    周佑生把沐晨冰凉的手握在手里:“很冷吗?手怎么这么凉?”

    “还行,我一直这样。”

    他把她的手放在嘴边哈气:“这样呢?”

    温热的气息喷在掌心,她一个激灵,抽回手,转过头把小半张脸缩在围巾里,声音含糊:“别说话了,我头有点疼。”

    于是他就不开口,四周人山人海,喧嚣鼎沸,只有两人之间,寂静无声。

    他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头疼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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