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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攘绸密的人群,喧嚣鼎沸,路边商铺食肆、酒楼舞榭连绵不断。

    马车只能蜗行,薛池不顾小曹氏的阻止,挑起了一角帘子,眼花缭乱的看着外头。路边当街歌舞卖艺的都途遇三处,马车行得慢,薛池每回还能顺便看一段舞听一段曲。这些卖艺之人面色红润,服饰鲜艳,收钱的瓷钵里已装了半钵铜钱,收成十分不错。

    人若是温饱都无法解决,谁还会给卖艺人赏钱?

    可见得这平城实在是富庶繁华。

    小曹氏见劝不住她,也就不再管了。听着这满耳喧嚣声,心中万般滋味都涌了上来。

    薛池凑过来小声的问:“这平城从前便这般热闹繁华?”

    小曹氏一怔,回过神来,点头道:“从前头崇文皇帝在时,便是四海宴平,各国来朝,人人都想来平城,还听人说,那些番国之中只传言咱们平城就连块地砖都是金子做的。天底下有的,这平城就有。先帝也是个圣明的,十数年下来,只有越来越好的。”

    薛池一听,这是盛世啊。

    她又挑起了帘子,过了一会指着外头惊讶的对着小曹氏道:“您看,外头有个女子,穿着十分……”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古代人,一直都穿得挺严实的,这女人,却是里头裹了件桃红的抹胸,外头披件纱衫,整个肩头和两条白皙的手臂都若隐若现,抹胸更是不给力,胸前那条沟都能瞧见一半了。倒不是薛池保守,天热起来她也穿吊带的啊。只不过在一群衣着严实的古人中出现这么个女人,就像一群家鸡里边突然出现一只风骚褪毛鸡,十分醒目,路人无不侧目。

    小曹氏听她语调奇异,终是忍不住顺着她的指引往外头瞥了一眼就收了回来:“怕不是什么良家子。”

    薛池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心中暗道:原先小曹氏等人说什么单身女子在外,不被掳了去做娼,就要被收了做妾。只怕是想唬了自己听话。如今看来,这平城十分开化,她已见着不少神情自若单独行走的女子,又有方才够得上“有伤风化”标准的女子,也没见引发骚动。可见单身女子谋生活或许艰难,在外行走却是寻常。

    马车在城中行了半日,终是到了人迹稀少些的地方。一条平整的青石路,两旁皆是高墙林立,围墙之内露出郁郁的林木和几角飞檐。

    小曹氏道:“这处是城南,都是官宅,咱们伯府还在前头。”

    不多时马车行到一处大门前停了下来,早有婆子候在门口处,赶着上前拿了凳子放到马车门前,笑着相迎:“婢子王安家的,前来迎莲夫人,一路暑热,夫人可还好?”

    小曹氏扶着她的手下了车,王安家的又赶紧扶了薛池下来。

    薛池抬眼看看上头鎏金黑底的“敬安伯府”牌匾,知道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都要在此处度过,小曹氏神神秘秘的不说,柴嬷嬷又说得像个龙潭虎穴似的,她此时也忍不住有些心中紧张。

    王安家的引头几人往侧门去:“外头热得很。莲夫人快请进去,箱笼一会让人卸了送到莲夫人院中,这么多年,院子可都还是一点也没变动过。”

    小曹氏不紧不慢的接过信娘手中打湿了的帕子,往额上印了印,一股凉意从额上传来,她稳住了心神,裙摆轻动,随着王安家的往里走去。

    一跨过门坎,一股凉意袭来,薛池当先看见一座嶙峋假山挡住视线,又因引了活水到假山顶,便有涓涓流水从山上蜿蜒流下,水汽氤氲,生生的将暑热驱除几分。

    几人绕过假山,便见里头花木扶疏。薛池还没来得及打量,就有几名粗壮婆子抬了藤编的软椅上来:“莲夫人、大姑娘一路辛苦了。”

    小曹氏和薛池各坐一顶软椅,婆子们一抬上了肩,往园子里走去。

    小曹氏一直没出声,这时方对跟在一边走着的王安家的道:“我记得你原先是在太夫人屋里的,如今在何处服侍?”

    王安家的笑眯眯的道:“回莲夫人的话,婢子如今在伯夫人院中听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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