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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融妙咬着唇抬眼瞄了她一眼,低下了头。

    融语淮看着车窗外,闻言回头看了融妙一眼,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你别是看中融妩的头面了?”

    不得不说融语淮还挺了解融妙,方才上马车时,薛池头上的宝石花在阳光下闪着绿色的光芒,和她的绿裙子十分相宜,确实让融妙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就是了。

    此时母子三人坐在一辆马车里,并无旁人,伯夫人并没端着架子,而是慈爱的摸了摸融妙的头:“回头我让你舅舅替你留心,多收些番邦的宝石。”

    融妙扁了扁嘴:“母亲,大哥哥,我那里就为些头面首饰成日里不痛快呢?我只是替母亲忧心。”

    伯夫人略微一僵,晓得女儿恐怕知道些内情了,抓着她的手拍了拍:“怎么就轮到让你忧心的地步?她们看着是鲜花烈锦之势,你却看着上头那位敢不敢越矩一步!”

    融妙眼睛一亮,融语淮若有所思。

    伯夫人道:“原不该和你们说这些,却怕你们因惧怕而失了行事气度,咱们是嫡,她们是庶,身份有别。规矩礼法,那一桩也容不了她们放肆!再说你外祖父是三品大员,你大舅舅又是刘尚书的门生,咱们并不惧了谁去。”

    融妙听了,多日的忧色一去,又欢喜起来。

    融语淮却见母亲短短时日,眉心的竖纹又明显许多,眼底始终带着浅浅的焦虑,便知事情绝不简单,只他并不说破,仍是转头望向了车窗外。

    **

    刘尚书是先帝的重臣,颇受先帝重视,任命为辅政大臣之一。今日刘尚书的母亲七十大寿,就连深宫中的小皇帝都下旨赏赐,刘府上下自然是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融家一行人被引入府中,男宾引到外院,女宾被引入内院去。

    薛池一路看来,却觉得刘府格局狭小,比起来不如融、曹两府多矣。

    这其实也是正常,刘尚书是一介寒门学子,熬了几十年方有今日地位。而融、曹两家却是勋贵,世代累积下来,底蕴自不是刘家可比。

    就算融曹两家如今在朝为官之人无一人能及得上刘尚书,但刘尚书一旦告老还乡,若子孙没有会读书的,恐怕刘府就会就此没落。

    而融曹两家凭着恩荫,仍能不温不火的熬着。

    薛池一边看着,一边琢磨。一旁融妙几姐妹悄悄的咬着耳朵,只将她一人排挤在一边。薛池自然是我行我素,只当没看见。

    刘夫人领着刘家大少奶奶迎了上来,先给太夫人见过礼,又热热闹闹的与伯夫人几妯娌说话,最末刘夫人才看到了薛池:“哎哟,这孩子我竟是没见过。”

    伯夫人在太夫人的注视下打起笑容:“无怪你没见过,她自生下来便算过一卦,要远离至亲之人直到十七岁,不然便多灾多难。因此寄养在别处,前儿才接了回来。要论排序,她还是我们家的大姑娘,单名一个妩字。”

    当年的事融曹两家捂得死紧,然而也有人知道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当然刘夫人此时不会去与伯夫人较真,她拉了薛池的手上下看看:“真是个水灵的孩子。”

    薛池因为生怕被人看中,此时连点斯文表面功夫也不装,露出个灿烂的露齿笑来:“融妩见过刘伯母。”

    刘夫人微微一愣,旋即又笑道:“这孩子,大大方方的招人喜欢。”因早料到今日会见到不少生面孔,早有准备,一伸手刘家大少奶奶便递给了婆母一个荷包。刘夫人放到薛池手中做了见面礼,又道:“瞧我,就将你们拦在此处说话,实在不是待客之道,我家老太太正在里面等着,一早起来心心念念的就要和太夫人叙旧呢。”

    太夫人呵呵的笑:“正是,我且先去和老姐妹说会子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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