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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便有个伙计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冲着年子谦道:“东家,林掌柜请您回去一趟!”

    年子谦一听,便起身告辞。

    他这一走,屋中便只有薛池和时谨两人。

    时谨看了一眼薛池眼下的青影,微笑道:“薛姑娘想离开平城?”

    薛池有些惆怅的点头,平城的繁华富庶远胜其他地方,而且天子脚下,宵小都少些,她很喜欢这个城市。无奈她如今在平城一张脸也很有点辨识度了,想要脱离小曹氏脱离融家,就非得离开平城不可。

    时谨看着她:“若不想离开,就留在这儿。”

    薛池抬眼与他目光对上,见他眼中好似盛了星光,不由得心中怦然一跳,不知不觉便对他说了些实情:“情非得已,要躲着些呢。”

    时谨垂下眼帘,轻描淡写的:“无碍的。”

    薛池只觉得自己特玛的特别想相信他,好像他说的就是真理一样,好容易才克制下来,思及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一团乱糟糟的事,不过是局外人的安慰之语罢了。

    时谨见她不语,倒也不再多说,只抬眼意味不明的看了看她。

    **

    薛池回到家中,叠翠已经取了凌云的书信回来。

    薛池拆了信看,凌云对户籍一事倒有所了解,她的建议大多是在些偏远山村,有些因故去世而未消户籍的,花些银钱与当地村民里长,便可顶上。薛池心道这终究行事不密,不如年子谦凭空能按要求造出个户籍来。

    才在琢磨,就听婢女来报,太后娘娘派了人来,要接她入宫去小住。

    薛池心中一惊,旋即又反应过来,如今她尚还披着层皮,入宫恐怕比在融家还安全,只不能赴明日之约了。当下便数出五颗宝石来交给婢女青书,令她明日代为走一趟,其余东西因为多了些危机感,便生生的在床底下翻起块青砖来,将东西藏进去再盖好砖,倒是极难被人发现的。

    薛池入得宫去,对着太后和小皇帝又是另一番心情。

    对着太后尚好,原本就是虚与蛇委,但小皇帝却是一片赤诚,倒教薛池憋得难受。

    还好小皇帝的功课是极重的,而且虽未亲政,却也事事要临场旁听,小小的年纪每日也是苦大愁深的。

    薛池不由与他笑道:“这不还有个摄政王做主么,皇上且先听着学着,操太多心不长个儿。”

    小皇帝瞥她一眼:“你知道什么,王叔如今竟不太上朝,没了人做定心骨,几个辅政大臣各有主张,群臣吵闹不体,便不要朕拿主意,也吵得朕头疼。”

    薛池倒不清楚其中内情,笑嘻嘻一听而过。现在她既打算了要走,便凡事不再多说,免得利用了小皇帝的赤诚再跑路,心中过意不去。

    太后一直不肯放薛池出宫,只道待她过了寿再出宫去,薛池只得作罢,遣人去致宝斋取了年子谦替她另备的寿礼先献给太后。

    转眼间便是太后大寿当日,宫中张灯节彩,整个平城四处乐声阵阵,与宫中同乐。

    太后特许四大乐坊在平城东南西北四方架高台,表演歌舞给平城百姓观看,城内一片喧嚣。

    其时百官替太后贺寿献礼,太后满面笑容中又略现感概之色,薛池心道她如今领略到了最高处的风景,必然是要忆当年的。

    待这一日热闹过去,突然有人来报,摄政王失踪了。

    薛池闻言,脑海中不其然想起摄政王那张风华无双的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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