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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慌之情油然而生,最起码的一点:有野兽有毒蛇怎么办?

    这可不同于和萧虎嗣在一起,现在背上这个可是个昏着拖后腿的。

    薛池斜看了时谨歪在她肩上的头,苍白的肤色使得他完美的五官仿佛雕塑一般不似真人,她喃喃自语道:“狗蛋啊,我背着你找生路可是仁至义尽了啊,如果真遇上一头大老虎,你想想看,咱俩捆一块那就是一起死的命,还不如到时你就牺牲牺牲,让我一个人逃了算了。横竖就像你说的那样,你死后会留名的,对不对?”

    她转过脸看前头,却没发现时谨眼帘微微一抬,目光幽深的看了她一眼,眉心微蹙露出点隐忍的神情。

    雨水顺着薛池的眉眼往下淌,她抬手抹了把脸,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路,过不得片刻便要停下来把时谨往上颠一颠。

    终于寻着那条几乎看不出来的小径,她沿着小径往山上走,没走几步就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因为两手都拉着时谨的胳膊,这一摔之下促不及防,竟吃了一嘴的泥。

    她撑着坐起来,艰难的一手扶着时谨,一手去抹嘴上的泥:“呸、呸!”

    时谨合上眼,头昏脑涨,等着她哭鼻子。

    但薛池“呸”了一阵,终究还是一拉他的双手重新架到自己肩上,继续往山上去。

    道路泥泞不堪,她身负一人,又无法以手来相助维持平衡,几乎是每上五步就要滑倒一次。但她最多也就是坐着擦脸,片刻后仍然咬着牙起来。

    时谨眼前模糊重影的症状逐渐减轻,慢慢看清了她沾着发丝和泥污的脸。他此刻很想助她,但他所有的力气也只够抑制住自己的呻|吟,头昏恶心,四肢都仿佛不是他的,完全无法控制。

    薛池千辛万苦的把他拖上了山,抬眼一看,突然大喜:“前面有间木屋!”

    她立即感觉自己多了点力气,踉跄的背着时谨往前走去。

    木屋看着不远,对她仍是个不近的距离,当她终于扑倒在木门上时,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没力气了。

    木门本来就只是掩着,被薛池这么一扑立即应势而开,薛池跟着一下摔倒在门内。

    她在地上趴了好一阵,才慢慢的蠕动起来。

    这是一间窄小的木屋,屋正中用石块围了个方框,里头有熄灭的火堆,屋顶上吊下来个挂钩,钩上悬着把水壶,正悬在火堆上方。

    屋角堆着柴,火堆近处用稻草铺出了张床铺大小的地方,一端卷着团黑黑的被褥。

    看来就是萧虎嗣告诉过她的,有些守山人或猎人,有时不便下山,为了躲雨过夜之类的缘故,会在山上搭间木房子,不限外人使用,只消临走时将柴补充上就好。

    薛池将时谨拖到一边稻草堆上躺好,就去掏火折子。

    她换了身上这套衣服后就在里头缝了不少暗袋,火折子这样的旅行必备她肯定是少不了的。

    费了番功夫把火堆点了起来,添了些柴,薛池站起来拎起水壶到屋外捧着接了一壶雨水,再回屋来吊在火堆上烧水。

    她使劲的把自己头发衣服上的水拧干,又去帮时谨拧水。

    屋中渐渐的升温,薛池从冻僵中恢复过来,反倒知道冷了,全身簌簌直抖。

    她一边抖,一边用她的折叠小刀从中衣上割下来一条布,用开水烫了后去清理时谨头上的伤口,待水温稍温,又抬着他的头给他喂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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