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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池抬起头,反倒笑了起来:“对,就是这个样子。你生来就不是俯就别人的人。何必委屈了自己,也让旁人难受。”

    时谨强忍了怒气,低声迁就劝说:“池儿,你这一世都要和我在一起了,我们和和美美的,总比冷冰冰的好。”

    薛池噢了一声:“原来你是权衡得失后做的决定呀。”

    时谨看着她:“你知道我不是。”

    薛池将小碗放在旁边,拿帕子擦了擦嘴:“我不知道。我一直就以为你是个我行我素的人,从来不必顾忌旁人的感受,就算有所退让,那也一定是有所谋划。”

    时谨停了一阵,突然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池儿,不要激我。再激我也没可能放开你。”他站起了身,脸色阴沉的看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薛池看着他的背影,舒了口气,她是真受不住他这么温柔体贴的,才不要被他软化呢!只好就气他啦!

    一行人行了数月的水路,又换成了马车,渐渐的从夏季到秋,再到了冬。

    天空中第一片雪落慢慢的飘落,薛池从车窗里伸出手去接在了掌心。

    她想起了食国,想起了萧虎嗣,不知道他伤彻底好了没有。

    坐在她对面的时谨看她看着雪花出神的样子,心中一动,立即就猜到了她想起了萧虎嗣。

    他闭上了眼不去看她,真怕自己忍不住掐死了她。每次他调整好心境去面对她,靠近一步,就要被她推开两步,最终总是不欢而散。他内心的怒意一日比一日高涨,简直都快抑制不住了。

    第107章

    这日风雪渐盛,一行人不便再继续赶路,只得就近入了城,寻了家客栈歇息。

    黄六儿出去打点一通,给两位主子屋里都上了好几个炭盆。

    薛池斜坐在椅子上烤手,心中琢磨着回成国后的日子。

    时谨说了,当初萧虎嗣带着她又躲又藏的,时谨追来的时候又一路寻找各种线索,这两程都延误了不少的时间。但他们此番一路回去目的明确,马匹一旦疲惫了便就近卖了重买,能节省不少时间。不消入夏,春季就能回成国。

    她回去后将不再背着融家长女的身份,如果真的嫁给时谨,那就是个孤女高攀了摄政王,虽则身份上的过度不平等必会引发许多阻碍和议论,但时谨想必会摆平。只是她……恐怕就将永远孤单的属于后院了。

    薛池叹了口气,她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此刻一般希望回到现代。

    时谨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薛池手肘搁在椅子扶手上,屈起指节斜支着腮,面上露出似悲似喜的怀念之色。

    他脚步一滞,终于还是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在想什么?”

    薛池随意的看了他一眼:“想我的故乡。”被冻了好几天,这一刻最温暖,她懒得坐不直,紧绷的心防似乎也随之放松了些。

    时谨上下扫视她一眼,立即决定抓住时机,沉默了片刻道:“你的故乡很好。你不见之后,我也曾经多方使人打听过,但从未听过与你故乡相关的只言片语。”

    薛池微微一怔,略坐正了些看他。

    时谨微垂着眼睑:“我找到了你和小曹氏当初住过的院子。你不是说你的‘自行车’和‘行李箱’被埋在地下了么?我都帮你挖出来了。”

    薛池微微咬了咬唇,迟疑片刻才道:“你怎么会想到去做这些?”

    时谨面容柔和了些,拿了一边的铁钎拨了拨炭火:“我思念你。”

    薛池目光一动,时谨抬起头来看她,瞳孔被炭火映着,像跃动的火焰,他像是要燃烧了她:“你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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