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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前面那棵树没,试着射中它的枝干。”王贲帮胡亥搭好宫,“好了,松开右手。”

    蹭一声,箭离弦而去。余子式在一旁看着那虚弱地跑了四五米然后一头栽到地上的箭,他看了一会儿,扭头对着王贲道:“你到底会不会教?”

    王贲看着那支坠地而亡的箭,嘴角抽搐了一下。半晌他看向余子式,诚恳道:“我觉得你家小孩……没事还是多读点书吧。”

    胡亥捏着弓箭,不安地看了眼余子式,随即很快低下头去。余子式一瞧那眼神就心软了,他上前把胡亥从王贲怀里拉出来,“才几岁的孩子,学了小半个时辰,也很不错了。”

    “嗯。”王贲点点头,看了眼那支凄凉的箭,“的确很出乎我意料。”

    胡亥的头埋得更低了。余子式缓缓抱起手臂看王贲,“也没有谁一出生就拿着弓箭兵刃吧?都是学出来的。”

    王贲深深看了眼余子式,“巧了,我就是一出生就拿着弓箭兵刃当玩意。”他站起来从背后抽出支箭,几乎是瞬间瞄准,松手就射了出去。

    铮一声,那箭笔直地射穿了那近乎腰肢粗细的树干。

    王贲扭头看向余子式,幽怨道:“这是我五岁时的水平。”

    余子式挑了下眉,“是吗?”你觉得我会相信一个五岁小孩有这种臂力?还是说少侠你骨骼清奇?余子式抱着手似笑非笑地问:“那你如今什么水平?一箭射穿北邙山?”

    王贲摇头,“非也非也。”他从背后抽出支箭,缓缓搭在弓上,清浅的光勾勒着他的轮廓,他忽然冲着余子式勾了下嘴角。

    箭朝着虚空,王贲松指,箭啸声一瞬间在城外响起,绵长不绝,层层荡开。

    一片平静。

    不久,远处逐渐有马蹄声响起,先是如蚊蝇嗡嗡声,而后越来越近,越来越响,震得脚下土地都在发颤。余子式猛地回头看去,地平线上腾起滚滚烟尘,汹涌浩瀚而来。

    猎猎的黑色大旗迎风展开,赤红如血,上书铁画银钩一个“王”字!

    迅疾如风的兵马顷刻而至,黑甲轻骑,马踏山河,领头的少将披坚执锐,一声喝停。他腾地翻身下马跪在王贲面前。

    “参加世子殿下!”

    六字气吞山河。

    王贲衣冠胜雪,负手而立,清丽的眉眼陡然扬出一抹沙场煞气。他扭头看向身边的还处在震惊中未反应过来的余子式,良久,他忽然弯了下眉,“这便是我如今的水平了。”

    那一瞬间,僵住了的余子式觉得王贲赢了,赢得相当彻底。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啊!

    王贲眯眼,自得地吹了个口哨,他扫了眼那队整齐划一的兵马,对着余子式笑道,“赵大人,那今儿就先到这儿了。那个李将军还是孙将军来着?你年纪大了,多跪一会儿啊,本世子还有些事儿就先不回家了,得空见啊。”

    说完这一句,前一秒还意气风发的少年刷地翻身上马,狠狠抽了一鞭子马,蹭一下就跟兔子似的撒腿跑没影了。

    余子式和一群刚被召唤出来的王家军就那么愣在原地。半晌,余子式抽了抽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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