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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因为一次错误毁了人一生仕途,在余子式看来有些残忍。 李斯当时是什么反应来着?

    对了,李斯听罢,放下笔抬眸看着自己,淡淡说了一句,“人非圣贤,那我来教他们做圣贤。”

    当时只觉那李斯一介文臣狂狷到了极点,如今余子式却忽然觉得,其实对于秦国来说,李斯这话比他那句要切合实际多了。对于四处征战的秦国来说,开设学堂教化子民的成本太高,远没有立一条寥寥几个字的律条来得简单轻松。李斯是个真正的政治家,他知道这时候的秦国该下什么药。

    等余子式回神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想得太远了。收了思绪他整理了下袖子,回身往胡亥那儿走。

    “等久了?”

    “没有,先生很厉害。”胡亥很文静地笑了一下,少年的眼散去了阴沉与戾气,透出澄澄的光。

    余子式被胡亥那笑弄得老脸微微一热,半晌说了句,“走吧。”

    “嗯。”

    胡亥和余子式刚走出大门,就看见王翠在那等着。一见到余子式,她上前两步,“刚才的事儿,多谢了。”

    “无妨,举手之劳而已。”

    “还是要多谢公子了。”

    “你……”

    余子式也说不出什么宽慰的话,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倒是王翠先大方笑道:“我没事,公子放心。”

    “那就好。”余子式松了口气,他说着这话,视线却飘向王翠身后的樊哙。

    樊哙也看见了余子式的眼神,刚想上前打声招呼。忽然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从他身后窜出来,樊哙下意识一甩手,直接把那人给挥了出去。

    咚一声巨响,那人脸着地,坚强地扇了扇手指,发出破碎的一句问候:“樊……樊哙?”

    樊哙一怔?这人怎么知道他名字?他伸手走到那人身边,犹豫着伸手拍了拍那男人的肩,“那个,大兄弟,没事吧?大兄不是故意啊,说来你是?”

    那人仰起头,吸了吸鼻血,半晌静静张口把嘴里的泥也吐出来。他扭头看向樊哙,“是我,徐……”

    “嚯!”樊哙被那男人一脸的青吓了一跳,条件发射又是一巴掌把人脸扇地上了。

    那男人抽动了两下手指,鼻子里的血慢慢顺着脸颊在地上静静流淌。樊哙忙伸手把人给扶起来,“抱歉抱歉,我一下子没准备好。”刚把人扶到一半,他猛地把人拎着领子扯近了些,鼻青脸肿的容貌依稀还可以看出一两丝流氓的气质,樊哙猛地皱了些眉,“是你?”

    “你还记……”那男人兴奋地开口,然后樊哙啪一松手,他一头又砸在了地上,破碎声音坚强地接下去,“……得我啊?”

    樊哙看向王翠与余子式,在王翠的目光下他有些局促地抓了两把胡子,“是个骗子,骗钱的,以前骗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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