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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可惜蒙毅了,原本好好的文臣策士,被安排去做这些不入流的事儿。 ”郑彬悠悠叹道,“在秦国,阴阳术之流地位之卑贱,怕是比商贾流民都低了一头。”

    余子式没说话,他也不忍说。若只是观测气运,蒙毅绝不至于反应这么大,怕只怕秦王是借观测气运之名,倾所有的术师与阴阳师之力炼不死药啊!这种与朝野风向相悖逆的行为,才需要一个真正的谨慎有谋之人替秦王看着些。

    不死药,长生,阴阳术,这些东西害死了多少君王多少家国,蒙毅不可谓不清楚。

    想起那少年夜半穿着件单薄朝衣站在自家门口,披着一身雪沉默的模样,又想起他以往多少日夜拿着笔认真誊抄大秦律的模样,余子式觉得胸口一滞。半晌他才轻轻道:“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郑彬回头看向余子式,“你说什么?”

    “我有些事儿,下回找你继续说。”余子式忽然伸手拨开了郑彬的手,向前快速走去。

    被他忽然的一推差点给摔地上的郑彬看着余子式的背影,喊道:“哎,你干什么去啊?”

    “有些事儿。”余子式头也没回,追着前面的那少年就去了。

    蒙毅走到一半,忽然肩上一重,他回头看去,余子式微微喘着气,“走,陪我去趟武校场。”

    “我?”蒙毅刚想说不去,他就直接被余子式拖走了。余子式拽着他的胳膊就往武校场走。

    直奔武校场后,余子式二话不说,直接到马厩里把三年前蒙毅常骑的那匹马给牵了出来,他利落地翻身上马,忽然低腰朝站着的蒙毅伸出了手。“上来!”

    “不了。”蒙毅摇头。

    马见了许久未见的旧主人,分明很是兴奋,余子式扯着马缰的手勒得生疼,他一沉眸,直接伸手拽住了蒙毅的手臂,将他整个人都拖了过来,马愈发兴奋地嘶吼几乎要把背上的余子式给甩出去,就在那一瞬间,蒙毅稳稳抓住了马缰,腾身上马。

    那马即刻就安静下来了。余子式回头看向身后的蒙恬,“陛下也没说不让你习武了,总归是个将军之子,不碰骑射与刀兵不怕丢你父亲的脸面?”

    蒙毅嘴角轻轻勾了一瞬,无所谓道:“反正也丢得差不多了。”

    余子式扭头盯着他,忽然笑道:“我都知道了,你也真是挺惨的啊,背了这么些律条,最后让你去炼药。”

    蒙毅抬眼迎着余子式的视线,然后,他平静地伸手,轻轻拍了下身下马的鬃毛,下一刻,那马就跟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差点没把余子式给甩出去,他死死拽着蒙毅的领口才稳住,半天忍不住笑道:“脾气挺烈啊。”

    “我也觉得这马有些烈。”蒙毅将余子式甩在自己的脸上的头发轻轻拨下来,淡定道。

    回头盯着蒙毅半天,余子式忽然道:“其实,阴阳师那事,你若是不愿意你可以拒绝。”

    “不安心。”蒙毅平淡道。

    余子式心中一顿,的确自古炼药师之流,以及他们所谓的长生不死之药,这些东西极容易控制君王。一旦帝王痴迷长生,这些术师对帝王的影响难以想象,这位置若是落在别人手上,的确是个极大的隐患。

    “行了,放我下来,你自己骑会儿。”余子式把抓着蒙毅衣领的手松了松,对着他说道。

    过了约莫一刻钟,那马依旧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余子式嘴角抽了下,“这马停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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