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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孝两全。”

    曹无臣看了会儿,自觉无耻,摇头笑了笑,他随手将笔抛下了。

    ……

    既然荆轲是必死,那从审理之人下手就是徒劳。战国史上最轰动的一场刺杀,涉及战国七雄中两大国家,牵涉一位太子一位帝王一位名垂青史的刺客,这事儿无论是谁审,怎么审,荆轲都是一个死,无非是死法的各异。既然如此,那就不从案子下手了。

    余子式在高台之下站定,仰头看了眼正在台上为诸位公主士女弹琴的高狗屠,自古都是英雄为美人竞相折腰,这高渐离倒也是个人才,能让美人为他连家国都不要。栎阳为了高渐离,那可真是快疯魔了。

    余子式一步步踏上这栎阳台,循着声音找过去。他拾阶而上,慢慢将高渐离弹琴的身影映入眼中。高台广袖,白衣弦琴。

    不得不说,高渐离除了杀人能耐外,琴艺乐声造诣也的确是极深。

    高渐离也已经看见了余子式,扯出一抹笑无声地打了个招呼,一指拨弦猛地收尾。“今日便到这儿吧。”他回头对着诸位王宫贵女道,随即收琴转身缓缓步下台阶。走过余子式身边时,他压低声音轻轻说了一句,“赵大人血腥味挺重啊。”

    余子式平静地转身望了眼他的背影,没说话。他刚去掖庭见了曹无臣,那地方燃着极重的熏香为的就是压住那儿的血腥味,他在那儿逗留了一会儿衣服上沾了些味道。高渐离这人鼻子可以啊。他负手往下走,跟着高渐离的背影而去。

    当随着这位大秦宫廷乐师走进他宫室的时候,余子式意外发现自己一个为大秦鞠躬尽瘁的朝臣居然还没一个宫廷乐师过的舒坦。讲真,胡亥的宫室都没高渐离的宫室强。他深深看了眼高渐离,在高渐离的目光示意下,他在他对面坐下了。

    “说吧,赵大人,找我何事?”高渐离边擦着琴边漫不经心问道。

    余子式望着高渐离那副悠闲样子,眸光微动。他其实也不确定高渐离到底是如何想的,不过吧,不试一试又怎么能知道对方到底整天想什么玩意儿?他深深看了眼高渐离,半晌缓缓道:“日子挺舒坦啊?”

    高渐离是个杀狗的,他没余子式这种凡事磨上一阵的官僚习性,直接淡漠地甩出来一句,“有话直说,我的日子那不是赵大人你该操心的事儿。”

    余子式不置可否,事实上高渐离的日子他还真必须得不识相地操一把心,王宫里藏了个阳春白雪的剑客,保不准哪天就出点事儿呐。想着他轻飘飘地扫了眼高渐离,云淡风轻道:“有没有兴趣重操旧业?”

    高渐离手一顿,抬眸望向余子式,“你说杀狗?”

    余子式沉默了片刻,漠然纠正道:“杀人。”

    高渐离似乎有些诧异,望着余子式眼神有些微微惊奇,“赵大人你不是个好人吗?”

    余子式无所谓般笑道:“你与我之间怕是有些误会。”这话说的一脸坦然,丝毫没有不自然的地方,乍一听还有些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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