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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亥,冷静点。 ”

    “我现在很冷静。”胡亥觉得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冷静过。

    余子式闻言终于忍不住低了低头。

    胡亥忽然伸手掰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强迫这人直视着自己,视线不能有一丝的闪避,“你在护着她?”

    “对,我在护着她。”余子式轻声道:“胡亥,你不能杀了她。”

    胡亥像是忽然不认识余子式一样,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他几乎要笑起来,他不能杀了她?这人竟然真的在护着那女的?胡亥觉得这一幕几乎让他成了个笑话。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这人真的喜欢自己吗?他们之间这么些年的感情,甚至比不上这两人睡了一晚?

    胡亥松开余子式,双手反复松松紧紧,忽然他看向余子式,“所以你想怎么样?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

    余子式忽然说不出口,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疼,心里疼,疼得他浑身都在发抖。他发现他做不到,真的,哪怕是他是再理智的人,知道双方都过不去这坎,他也做不到直接放弃,他忽然抬头看向胡亥,“你,能放这件事儿过去吗?”

    “可以。”胡亥几乎不假思索,“告诉我她是谁,然后别拦着我,今后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再提第二个字。”

    余子式沉默了很久,这不是一个名字的问题,能说出这样的话,代表胡亥根本不可能放这件事儿过去。哪怕今后两人都绝口不提,也依旧会有东西横在两人之间,那兴许是两人都忘不了的一个名字,兴许是多年的讳莫如深与相互隐忍。

    “胡亥,我对不起你在先,今后凡有什么事,只要你想做的,我会帮你。”余子式顿了很久,抬头看向胡亥,轻声道:“皇位也行,算我欠你。”余子式虽然一直装瞎,但从都没真正忘了胡亥是谁,他是大秦第二位正统皇帝。

    咸阳宫那位置根本不属于扶苏,那位置自始至终都是属于这个人。余子式低声道:“胡亥,到底是我亏欠你,这大抵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就这样吧,行吗?”

    “你再说一遍?”胡亥忽然伸手狠狠拽过余子式的衣领,眼中戾气极重,他一字一句道:“赵高,你给我再说一遍。”胡亥都不能相信这人说了什么,他更不能相信自己竟然没在听着这人的话时直接甩他一耳光。他竟然真的要和自己断干净了,甚至连皇位都能当筹码开出来,他是做了什么事能让余子式对他这么狠?

    眼见着余子式再次不发一言陷入沉默,胡亥气血一瞬间又往上涌,他真恨不得将这人的心剖出来看看,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东西。

    “胡亥……”

    胡亥忽然松开拽着余子式衣领的手,伸手啪一声拉开门走了出去,他不能在这儿待下去,否则今天晚上他说不定会失控做出些什么事来,按着这话题两人继续说下去,他非得做出些他这辈子都要后悔莫及的事儿。他需要克制与冷静,余子式不愿意说,不代表他自己查不到。

    余子式看着胡亥往外走,伸手抓上门框,一点点用力。一直到手指指甲翻出血,他才终于缓过了神。胡亥,的确是走了。

    片刻后,他回身往屋子里走,翻出笔墨,提笔写了封书信交到王平手里。

    “送到公主府,交到华庭手上。”

    王平看了眼余子式的手上的血,猛地抬头看向他,“大人!”

    “现在就去。”余子式的视线很冷。

    “是。”王平忙低头道。

    王平走过,余子式一个人坐在廊下,看着满院子的清雪,心中静若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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