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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亥袖中摸着那玉的手一顿,在床头坐下了,余子式伸出手,却只是一点点摩挲着他的脸。

    胡亥脸色阴郁,手上动作却意外的轻柔,他摸着余子式的脸良久,忽然俯身贴了上去,余子式微微睁大了眼,整个人很老实地由胡亥吻着,那样子要多配合有多配合,让伸舌头就伸舌头,让松手就松手,被推倒顺势就躺好了,实话实说,人经历多了还是能长记性的。

    胡亥低头看着身下的人,像是在确认些什么,“再说一遍,你爱我。”他伸手抬起余子式的下巴,阴测测道。

    “爱你。”余子式环上胡亥的腰,将头埋在胡亥的怀中。

    胡亥坐在床边,缓缓搂住余子式的腰,用力抱紧了,感觉到余子式一瞬间的僵硬,他叹了口气低声道:“哪儿不舒服?先生,你不至于真的怕我吧?”

    余子式没挣扎,后背贴着胡亥的胸膛,耳边是安稳的心跳声,他听了会儿,忽然低声说了句:“过去那些事儿,对不起。”

    “算了。”胡亥轻轻摩挲着余子式脖颈上的伤口边缘,掰过他的肩低头吻了上去,结束了这段没什么意思的对话。

    日子还是这么过,一连许多天,余子式都没出门,他老实地在家陪着胡亥,倒是胡亥显得有点淡漠,话也很少,两人时常说着话,胡亥就盯着余子式开始走神,每次余子式喊他回神,他就会将忽然余子式拦腰扯过来按在怀中,次数多了,余子式也有些哭笑不得。胡亥话少,但很黏着余子式,几乎是寸步不离,白天黑夜无论余子式什么时候抬头看他,胡亥一双沉默的黑色眼睛永远在静静盯着他,两人自重逢以来,余子式就没见过胡亥闭上眼睡着的样子。

    明明狠起来不像话的男人,温驯起来却是比谁都无害,平日里安安静静地搂着余子式坐在廊下晒太阳,天光打在他清俊的脸上,那样子只像是个温文儒雅的少年,哪里有一点的恶劣?

    大半夜,余子式是被活生生闷醒的,他用尽全身力气都没挣开胡亥的手,濒临窒息的感觉让他浑身骨节都颤抖起来,“胡亥?”他费力地掰着胡亥的手,黑暗中胡亥的手臂紧紧勒着他,将他整个人死死压在怀中,那力道大的余子式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扯着嗓子嘶哑地吼了声,“胡亥!”

    胡亥闻声终于松开了手,一头淋漓冷汗不住地往外冒,手紧紧攥着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你怎么了?”余子式扶着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没来得及顾及自己,忙一把抓住了胡亥冰凉的手。

    胡亥很久都没有出声,胸膛微微起伏着,良久才翻身屈膝坐起来,低声道,“没事,被梦魇住了,以为回了先帝陵。”听声音人倒是平静下来了。

    余子式闻声气息一滞,抬头看向黑暗中坐在角落阴影处的胡亥,胸口像是被人猛捅了一刀,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胡亥脑子还有些混沌,坐起来后忽然觉得怀中空空荡荡的,下意识伸手将余子式揽在了怀中,极为自然地低头亲了一下,见余子式很久都没有动静,他伸手摸了把他的脸,犹豫道:“我刚……伤着你了?”

    “没有。”余子式迅速接了句,没了声音。

    胡亥松了口气,将人揽得紧了些,片刻后又问道:“什么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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