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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川穿着深色的休闲外套，双手揣在衣兜里，垂眸淡声问陆香芸：“你跑完了吗？”
陆香芸浑身冒着热乎气，扬着脸灿灿的笑，“嗯，跑完了。”
“我来找你针灸。”段景川直言道。
“我爹没在家里吗？”她微微诧异，过来上学之前，她把要扎的穴位都说清楚了，怕她爹记不住，甚至还画在一张纸上，做了标注。
“陆大夫针灸的效果，不如你的好。”这段时间段景川的头还是不舒服，倒不会疼得受不了，但他会时常怀念陆香芸给他针灸过后，脑中清晰通透的感觉。
“效果不好，怎么不早点来找我呢？”突然起了一阵风，陆香芸把跑步时挽上去的袖子放下来，又把滑下去的上衣拉链，重新拉到了领口的位置。
“忙。”段景川说着往旁边挪了两步，站在上风口，帮她挡了挡风。
陆香芸留意到他的举动，心里一暖，“那今天怎么有空了呀？”
段景川淡声回道：“进城办事，顺路过来。”
针灸需要时间，他又不方便进学校的宿舍，所以便带着陆香芸去了附近龙哥歇脚的住处。
胡同深处的一个小平房，这两天空着，格外的阴暗潮湿。
陈旧的木窗关不严，会从缝隙里透进来丝丝的小阴风。
陆香芸刚进门就冷得打了个哆嗦。
她扫了一眼，没看到取暖用的炉子。
随后她意外地发现屋里竟然有个挺大的火炕。
摸上去，特别冰手。
“等我一会儿，我去烧炕。”段景川转身去了隔壁小厨房。
“不用了吧……”陆香芸跟过去说：“针灸的时候你盖床被子就行了。”
都三月底了，还烧炕，是不是太夸张了？
“我今晚住这儿，烧炕暖和点。”
段景川是京城人，小时候在北方农村生活过几年，所以晓得怎么烧炕。
他娴熟地引燃小树枝，然后把长短不一的柴火错落有致地盖在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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