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香芸承认段景川分析得都对。
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风格和选择。
事情发生之前,谁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
“段老师,谢谢你的建议呀。”陆香芸看了眼他手里的冰棍,可惜道:“都化了,不能吃了。我再去买几根,你先回车上吧!”
段景川很少这样耐心地给人建议,今天已经说得太多了。
陆香芸回到车上,把红豆冰棍分下去,四个人默默地吃着。
段景川一手拿着冰棍,一手操纵方向盘,把车子缓缓开了出去。
后半程再也没人开口讲话,气氛好似被小小的冰棍给冻住了。
陈铭扬很少这样深沉肃然,回到北溪村之后,他直接去了陆家。
“铁子上午就被他娘带回去了。”陆有田拍拍陈铭扬的肩膀,“孩子,想开点吧,回去好好安慰安慰你婶子。”
铁子的娘是个唯唯诺诺的寡妇,男人是下河游泳的时候淹死的。
她生养了三个儿子,之前病死两个,都是在十岁左右的时候发烧没熬住走的。
后来身边只剩下铁子一个孩子,现在也出意外没了。
真是个苦命的女人啊!
陈铭扬没见到铁子最后一面,铁子的娘第一时间就把儿子给埋了。
丧事从简,只在坟头插了个木牌。
铁子的娘没有追究任何人的责任,甚至都没有问一句儿子是怎么被烧死的。
陆香芸去看望她的时候,她流着眼泪,平静地说:“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我克人,在我身边的人都会被我克死的。”
“不是这样的,婶子你别这么说。”陆香芸心中阵阵酸涩,“这些都是意外,跟你没有关系。什么克不克人的啊,都是封建迷信的说法,没有科学依据的。”
“你不用安慰我啦,我心里明镜着呢。我都明白,是我的命不好。”铁子的娘常年沉浸在悲痛之中,早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