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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以后,篮球是几乎不怎么碰了,可转身听见篮球砰一声砸在地上的声音,那一瞬间就像是听见了少年不老的心跳。

    谁猛地吹了一下哨子,袁故和陆参同时扭头看去,黑红两色球衣的少年们并排站在场中央,踩着白线抱着球对峙着,兴许是年轻的资本,这群少年连蔑视和挑衅都散发着一种迷人气质。陆参走过来拍了下袁故的肩,“要开始了。话说回来,我说你规则还记得清楚吗?”他不怎么地确定地看了眼袁故。

    袁故抬手挑开陆参搭在他肩上的手,“记得,既然打不死,就往死里打。”袁故把那哨子往脖子里一套,说得异常流氓。是啊,他们那时代的,玩篮球的不是为了耍帅,也不是为了让小女生尖叫,就是为了一个字,爽。

    磕磕碰碰是必然的,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磕着碰着就动了手,动着动着就变群架了。

    裁判是什么?干什么的?

    没听说过。

    陆参看着袁故那副漫不经心还莫名淡定的模样,一瞬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得,老流氓和小流氓撞上了,既然这样他就不提醒袁故现在的小年轻也是群有手段的小年轻了。

    就在人潮最喧哗的时候,比赛终于拉开了序幕。袁故松了松手上关节,慢悠悠看了眼一旁的陆参。“走吧。”

    与此同时,没有人注目的场外主席台上,穿着整齐西装的校领导中央站了个男人,长身玉立,眸如点漆。

    谭东锦的视线落在绿色篮球场上白衣长裤的青年身上,不知不觉竟是注视了许久。旁边的领导还在热情地絮叨着,谭东锦却忽然侧身走下了主席台,留下的一群人先是没反应过来,正想跟上去却听见谭东锦冷淡的声音,“不用跟着我,其他的事谭氏财务部会和你们联系。”

    谭东锦说完这句话朝着球场就走了过去。他在人墙背后的角落里站定,逆着光,他脸上是淡淡的阴影。场中的青年恰好此时回身撩了把刘海,露出一双清亮的眼。谭东锦身体微微一震,那一瞬间他竟是有些恍惚。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等到中场休息的时候,青年终于微微喘着气在球场边阴影处席地而坐,他微微勾了下头发,似乎拿下了什么东西,接着他随意地伸手从旁边的一箱子水中够到一瓶,拧开就仰头喝了一口。

    自在随意,就是最普普通通的人,最普普通通的动作,可谭东锦却觉得视线像是被钉住了一样一寸都挪动不了。

    吸引谭东锦的,不是脸,而是青年细微的小动作。无论是抬手还是皱眉的瞬间,都和一个人极为神似,简直……一模一样。谭东锦站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眸光微凝。这三年来,他见过许多和许成长得相似或者一举一动相似的男生,大部分是谭家人的手笔,可谭东锦却从没觉得他们和许成哪里像了。

    哪里都不像,画人难画骨,谭东锦第一次有些近乎强迫症的清醒。

    他也直到那时才知道,喜欢一个人原来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全世界就那么一个他,所以称为唯一。换成其他人,就是没有任何道理的不行。

    但是面前的那人不一样,知道吗?他不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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