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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头看了眼身下的席子,忽然抬头道:“赌!”温峤卷起自己的裤脚,盘腿坐在了席子上,“赌!继续赌!”

    赌徒得有赌徒的风范!不就是条底裤吗?送你了!

    王悦颇为欣赏对方的勇气,“温太真你确实有些像个将军?”

    “是吗?”温峤忽然挺直了些腰杆,颇为惊喜地看着王悦。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然后又屡战屡败。”王悦点点头,“打仗从来没赢过吧?”

    温峤:“……”

    王悦忽然笑了下,“行吧,这局你若是输了,我要你的裤子,对了,还有你坐的那张席子!”

    温峤瞧着王悦的眼神一下子就不对劲了!

    这小孩心思果真歹毒!说让他光着屁股,那就是货真价实的光着屁股,连条席子都不给他留。温峤看了会儿王悦,颇为唏嘘,年纪轻轻,心肠如此之歹毒,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伸手握住了赌盅,低声道:“那这样,这一局有关颜面,我不要你这玉了,我们换个赌注。”

    “什么都行,说。”王悦相当之大方,“你要我这身衣服?”

    温峤看了王悦一会儿,觉得对方脸皮之厚不是脱身衣服能扒掉的,他冥思苦想了大半天,就在王悦都快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他终于开口道:“你要是输了,你就和你身旁这个小公子,在大街上亲一口。”

    王悦正在喝侍从递上来的水,闻声一口全喷在了对面的人的脸上。

    温峤擦了把脸,微微一笑,“对,这个好。这个一看就好!记得,就是那种缠绵的嘴对嘴的那种。”

    站在一旁旁观的司马绍也震惊了,大约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他一时竟是想不到该如何反应。

    王悦一边咳嗽一边擦着嘴角,心中颇为佩服对方的勇气,他点点头,“成!可以啊!什么都可以!”

    司马绍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王悦,“你说什么?”

    “我能输?”王悦示意司马绍稍安勿躁,回头看向对面的人,“那我再加一条,你要是输了,上大街上随便拉个男人嘴对嘴玩去!成吧!”

    温峤笑了,“行啊!别说一个了,来着十个八个都可以的!”

    王悦刚没喝完剩了一半的水又猝不及防地喷了出去。

    “你有种!来!赌!”他擦着嘴角伸手去摸赌盅。

    温峤笑着望着他,伸出消瘦的手慢慢去摸那赌盅,低声道:“这次我们玩六博。”

    “行,都可以。”王悦掂着骰子轻轻点了下头。

    开局时,王悦漫不经心地摇着赌盅,他和温峤玩的是六博里最简单的一种,这玩法在民间相当流行,靠着骰子记录点数走棋子,先定将军者赢。

    先定将军者赢。王悦的手忽然极轻的一顿,他似乎隐约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了温峤一眼。

    对面只剩了条裤衩的青年用力地摇着赌盅,还是那种孤注一掷的疯狂感觉,他摇着头嘴里轻轻哼着歌,听着像是凉州的苍老调子,咿咿呀呀得让人听不分明,“将军问,谁为他披金甲,谁为他盖黄沙……”

    王悦的手忽然就莫名地抖了下,还未来得及看自己的点数,对面的人已经揭开了赌盅。他眼中猛地一沉,他看了对面的温峤,沉住气后漫不经心地把赌盅揭开了,“让你了!”他摸着手里头的赌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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