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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悦打小就见家里的长辈服用五石散,放眼建康城,哪家的权贵没碰过这东西?图个乐子罢了,在王悦眼中,服散与喝酒没什么差别,有人爱喝酒,有人爱服散,有人喜欢逛窑子睡女人,各人有各人的喜好,但凡不过度,都出不了什么事。

    王悦见过后世之人对五石散的评价,觉得有失偏颇,晋朝权贵几乎人人服用药散,只要不是丧心病狂地吃,吃不死人,吃完上瘾了,想戒掉也不像后世所描绘的那般难于登天,王导年轻时便服用过五石散,不也说戒就戒了。与后世之人想象中不同,魏晋士族其实清楚这五石散的毒性,说白了,他们不过是没放在眼里罢了,这东西就是权力地位的象征,吃坏身体算什么?普通人想吃还吃不上呢!

    放在后人眼中,这想法挺不可思议的,但放在魏晋,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

    整件事中,王悦唯一没想到的是,他的身体对五石散反应会如此之大,相比较与普通人,他对五石散的反应强烈太多了,这事怕是司马绍都没想到。他不过才服用了半个月,可身体的反应就跟服用了十多年似的。

    常年服用五石散的人,体态纤细,面若敷粉,皮肤变薄,浑身乏力。

    王悦清晰地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最明显的就是皮肤变薄,穿件衣服都能磨出血痕来。情况有些不大对头,王悦目前没有更好的主意,只能先稳住司马绍,等这事过去了,他再想办法把五石散戒了。

    王悦还在思索,马车停了下来,谢家到了。

    天上淅淅沥沥地下着雨,王悦轻轻跃下马车,一进门问清谢景在水榭,他拔腿就走,小半个月没见了,王悦心里有些痒,当瞧见那道身影时,他的心里头忽然更痒了。

    谢景坐在亭子里看书,淡青色的衣衫,垂地的青色发带,还有那双翻着书的手,王悦瞬间就转不开眼了。

    “谢景!”他喊了一声,伞都没打直接跑了过去。

    这几日正在倒春寒,天气冷得像深冬,天上又下着雨。

    谢景抬头看了眼,顿了下,下意识从一旁的案上拿起了披风。在王悦兴奋地在他面前蹲下时,他不着痕迹地将披风裹在了王悦的身上,伸手摸上了他的脸,“你怎么过来了?”

    王悦盯着他的脸,忽然慢慢地笑起来,他用一只手撑着轮椅,另一只手捏住了谢景的下巴,他侧着头用力地吻了下去。

    谢景愣了下,放在披风上的手微微一顿,随即他轻轻笑了起来,抬起手摩挲着王悦的头发,少年在他的手底下轻轻颤抖着,眼睛却亮得出奇,两人无声地接吻。

    良久,王悦缓缓松开谢景,低着头紧紧地盯着他,笑道:“说,这段日子想我没?”他的指腹轻轻擦着谢景的下巴。

    “挺想的。”谢景低声道。

    王悦闻声轻轻笑开了,“我也挺想你的。”

    谢景的眸子忽然就暗了下去,他没说话,笑得很淡。在王悦扑上来抱住他的时候,他揽住了王悦,“怎么穿这么单薄出门?”他给王悦掖了下披风。

    “谁知道外头这么冷?”王悦搂着谢景的脖子,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可以把你弄到王家去吗?”他一本正经地问道。

    “怎么弄?”

    “我给你端回去,或者绑回去,拿条链子栓我屋子里头。”王悦又道,“打头一回在谢家见着你,我就想这么干了!”他低头认真地看着谢景。

    谢景不觉失笑。

    王悦拍了下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些,在谢景的脚下席地而坐,“行,说正事,我今日找你,除了想同你上床外,还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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