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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无忌自从父亲危在旦夕,他日夜都想杀光王家人,此时此刻瞧见王有容避开了,心头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他冲上前去,“让你躲!让你拦!滚开!”他没有丝毫的章法,鞭子呼啸着便抽了过去。

    眼见着躲不过,王悦刷一把拉开了王有容,那鞭子啪一声重重地抽在了他脖颈处,瞬间留下一道指头粗细的血痕。王悦猛地攥紧了手。

    “世子!”王有容惊恐地叫出了声。

    一旁看戏的陶瞻终于顿了下,扭过头吩咐手底下人把这条街清了,不到片刻,街上便没了围观的平头百姓。

    王有容猛地扑了过去,“世子!世子你没事吧?”他带过来的王家侍卫同时拨了下拇指,刀出鞘三分。

    王悦忽然抬了下手,所有人都没了动作。

    他望着司马无忌,沉声道:“对于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

    “假惺惺!”司马无忌冷笑了一声,抖了下鞭子,忽然没有任何预兆地又抽了一鞭子过去。

    就在这时,不知所措的王有容忽然猛地朝着司马无忌扑了过去,两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鞭子也被甩了出去,王有容愣住了,看着被他撞飞的谯王世子,慌忙爬起来去扶他,“殿、殿下!我、我……”

    “你敢撞我?”司马无忌看了眼手上的擦伤,满脸的不敢置信,他的脸瞬间扭曲。他猛地起身从陶瞻的手中一把夺过鞭子,对着王有容的脸就狠狠抽了过去,“一条狗你也敢撞我?”

    鞭子在空中被人紧紧地抓住了,王有容惊魂未定。

    王悦抓着那鞭子对着暴怒的司马无忌淡漠道:“殿下,即便是条狗,也是条王家的狗,他错了,我自然会领回去教训。”

    司马无忌用力地拽了下鞭子,却意外地没拽动,他猛地吼道:“王长豫!你放肆!”

    王悦其实并没什么力气,他现在浑身虚浮,雨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停的,冷汗混着雨水一点点抽入衣襟,他猛地一用力,扯掉了司马无忌的鞭子。

    他冷冷地看了眼过去。

    司马无忌莫名被那眼神震了下,“你!”

    王悦将跪在地上的王有容拉起来,“给殿下赔不是。”

    腿脚发软的王有容忙道:“殿下,全是我的错,我不该冲撞了殿下,这全是我一人的错。”

    王悦上前一步,对着司马无忌拱手道:“王家管教下人无方,还望殿下恕罪。”

    司马无忌还欲说话,王悦忽然开口缓缓道:“殿下。

    那两个字低沉而缓慢,带着股压抑的血腥意味。

    王悦抬头看着司马无忌,一双眼平静而漠然,他背后站着两列王家侍卫,所有人的手都伏在了佩刀之上。

    兔子被逼急了都咬人,何况是狼?

    江东的皇族受士族支配多年,司马无忌今年十三岁,自幼长与皇庭之中,骨子里对蔑视皇权的士族充满了憎恶,可憎恶的深处,却又有着一种极深的恐惧感。愤怒与暴力浮于表象,人越是恐惧,越喜欢用这些东西来掩饰。

    即便琅玡王家大不如前,那种恐惧感依旧如影随形,虎死骨立,杀威犹存。

    司马无忌盯着王悦的脸,模样像是想杀人。

    王悦望着气得发抖却没有再说一个字的司马无忌,低低说了两个字,“告辞。”他拉着王有容转身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司马无忌猛地吼了声,“王长豫!”

    陶瞻看着王悦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眼那位忽然疯了似的拿鞭子去抽一旁墙壁的谯王世子,听着那一声声恐怖的鞭响,陶瞻没什么反应,只是颇为心疼自己的新买了不久的鞭子,他花了十两银子的。

    小巷中,王悦伸出手扶住了墙,慢慢地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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