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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悦听郗璿念完,点了下头。

    “寄不出去吧?”郗璿疑惑地看了眼王悦。

    “没指望他们来救。”王悦笑了下,“报个平安罢了。”王悦拈着一封信,忽然暗了下眸子,“笔给我。”

    王悦右手受伤动不了,干脆就左手执笔写了行字,难得神色有些正经,郗璿随意地瞟了眼,瞧见一个陌生的名字。

    谢景。

    没听说过。郗璿抬头看王悦,“你到底打算干什么?”郗璿皱眉道,“别到时候自己把自己套进去了!”

    “我哪有什么打算?有打算我早跑了。”王悦写字的笔一顿,他扬眉看着郗璿,“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你过来。”

    王悦低头伏在郗璿耳边说了一阵。

    郗璿睁大了眼,片刻后终于失笑,“王长豫,你胆子够肥啊!”

    “那我能怎么办?”王悦望着郗璿笑了起来,“走吧!先沉住气歇两日,等差不多了,再去找找我那位堂弟。”

    郗璿轻轻啧了一声,“王长豫,你要是把事办砸了,这事就真有意思了。”

    王悦没理会阴阳怪气的郗璿,他想了想,觉得自己一定不能再落到王应的手里头,王应唯恐他死的太痛快,若是真落在他手里,这人怕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王悦装得无畏,实则心里没那么强大,那一日王应砍他手的时候,他其实浑身都在抖,怕吗?当然怕。

    他怕王应真的把自己弄死了,他也怕王应想出变态的法子折辱他,如今想想,仍是后怕。王悦只悔当日建康城没能杀了他。

    如王悦所料,荆州此时最紧张的人,不是王敦,也不是寻不着人的王家侍卫,而是王应。

    武备府,王应低头扯着头发坐在案前,双眼阴沉。

    “小将军?”

    “王长豫没找着?”王应低头,一动不动地望着地面。

    那侍从啪一声顿时跪在了地上,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王应没动,一字一句开口道:“你们找不着他,若是让伯父先找着他,再问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伯父震怒之下,你和我,全得给王长豫陪葬。”

    那侍从忙道:“小将军!王长豫只是手伤而已,大将军他、他即便震怒,也不会真的拿小将军如何。”

    “你不了解王长豫。”王应低头平静道:“他这会说不准自己正拿刀砍自己,回头栽到我们头上,这种事他干得出来。把他逼急了你不知道他能干出什么事!”

    那侍从战战兢兢道:“不、不会吧?单只为了报私仇?他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门外脚步声响起来,王应的父亲王含不紧不慢地走进来,听见那侍从的话,他缓缓开口道:“不只是私仇,京师那边王导正抓耳挠腮地想同王敦彻底划清界限,他儿子若是此时被王敦扣下了,伤得重些,最好性命垂危,消息传回建康,这就算是变相地昭告天下王导与王敦决裂,这对王导而言可是件天大的好事。”

    “父亲。”王应抬头看向王含。

    “王长豫他人应该还在荆州。”王含从袖中掏出几封书信,“手底下人刚扣下的,看样子像是被逼急了。”

    王应接过书信看了几眼,抬头看向王含,“父亲,我、我……”

    “慌什么?”王含抬手拍了下王应的肩,“真要算起来,他本就欠你的,要他一只手算是他走运,他若是落在我手里,怕不只是一只手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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