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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依旧不相信,沉冽自己会入魔,会杀人。

    “参见师祖,弟子有话说。”门外忽然冲进来一袭紫色,牧清回头看去,是铭珏。

    长清在看见铭珏的一瞬间就皱起了眉,“铭珏?你来这干什么?回去。”

    铭珏脸色苍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明显是受了重伤。她笔直跪了下来,“师祖,父亲,我有话要说,沉冽师兄他,罪不至死。这一切,都是铭珏的错,是铭珏令沉冽师兄堕入魔道。”

    长清的脸瞬间就变了,“胡说什么?铭瑄,带你妹妹回去躺着,我看她伤到脑子了。”

    “父亲,不用包庇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有领会师祖的苦心,擅自破了阵法,导致沉冽师兄入魔。最终伤了同门的性命。”

    “什么阵法?”牧清眼中划过一道锐利。

    铭珏撑着地,慢慢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除却了梼杌的事。最后她重重磕了个头,“师祖,我没有领会到师祖所设阵法的真实意图,最终犯下大过,但求一死以谢罪。”

    牧清抬眼看向云衡,忽然跪了下来,“师父,铭珏沉冽都不曾有过害人之心,发生这样的事确是不能全数归罪于他们。”

    长清也忙跪下,“师父,铭珏她也差点丧命于沉冽手下,求师父念在她年纪尚小,又是无心之失的份上饶她一命。”

    “师祖,一切都是铭珏的过失,求师祖赐死以告慰同门。”

    看着底下跪着的三人,云衡锁起了眉。最终,他缓缓开口道:“铭珏,杖一百,沉冽,死刑。”

    牧清脸一瞬间惨白,他还想说话,却被云衡打断了,“牧清,你留下,其他人,散了吧。”

    一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空旷的大殿里只剩下云衡和牧清两人。

    云衡走到阶下,给牧清倒了杯茶。“牧清,你可知道,沉冽真正的死罪在哪?”

    “堕入魔道,残杀同门。”

    云衡慢慢摇了摇头,“他的死罪,就是他自己。”

    “什么意思?”

    “获罪于天,无可祷也。他是天道外的异数,不死不灭,是天注定他不死,也是天注定了他必死。”

    “师父,我不信天,不信命,天命之说,于我而言,是封建糟粕。我只相信,人定胜天。”

    云衡静静打量着自己的徒弟,半晌,叹了口气,“我少时同你一样,总觉得这世上的事,都是人可以周旋翻覆的。后来,才发现世上的事,除了不得已而为之,还有非人力所能及。前者无奈,后者遗憾,到最后,这些就成了你的命。”

    “师父,我无法保证以后不后悔,只能尽力做到以后不遗憾。师父,求你饶沉冽一命。”

    “你为什么一定要救他?”

    “因为……”牧清忽然陷入了沉默,如果沉冽死了,那么,这个世界不就会一直安宁下去了吗?他就可以完成任务带着牧冷回家。可是,他不想让沉冽死。一点都不想,那个孩子,是沉冽,不是所谓的会毁灭世界的奇葩设定。牧清目光坚定起来,“因为,他是沉冽,他于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

    “于你而言重要的人有很多。”

    “是的,可是,每一个重要的人,都是无可替代。”

    云衡摇了摇头,“即便他是我最重要的人,他还是必须死。牧清,我毕竟是清云宗大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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