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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教你,自然能的。 ”汤玉瀚笑看着云娘,却又心疼,“外面这样冷,又刮着寒风,你赶紧将帘子放下,小心吹到了。”

    云娘果然放下帘子,却一转眼又打开了,手里端着一杯热茶,喂他喝了,“你暖暖身子。”

    接着是一块点心,“还热着呢。”

    又要把手炉给他,“我在车里面不冷。”

    汤玉瀚便哈哈笑了,“你看见抱着手炉过骑马的人吗?”

    又告诉她,“我自小就是在京城长大的,再冷的天也是骑马出来的,你不用担心,”说着将替她车帘放好,“你却是受不得冻,不许再打帘子了。”

    云娘只得坐了回去,这时发觉李嬷嬷一直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向她道:“嬷嬷,你有什么说的,只管说。”又见李嬷嬷依旧有几分迟疑,便笑道:“玉瀚应该也向你说过,我原是南边的人,第一次进京,这边的规矩一丝也不懂的,有什么不对的,你只管告诉我。”

    李嬷嬷便赶紧陪笑道:“六奶奶,我们京城里公侯之家的女眷们出门,都不许将车帘子掀开的,便是十分想看外面的,也只好打开一条细缝,更不必说与车外的人说话了。若是旁人看了,恐怕会被人笑。”

    云娘听了,却向外看一眼,李嬷嬷却懂得她的意思,“六爷一个男子,哪城会留心这些?他是不懂的。”

    汤玉瀚生性磊磊落落,才学十分深厚,外面的一应大事心中皆有决断,但却在许多内帏小事上完全不留心,云娘便笑了,“果真是嬷嬷奶大的,十分知道他,玉瀚果然如此。”又道:“嬷嬷,还有些什么,你只管说,我既然到了京城,自然要按这边的规矩。”

    其实大规矩什么的,云娘尽是知道的,就是有不知道的,她这些日子读书,又留神看钱家、奚家的作派,总也是明白些,但唯有日常的小事,她却是果真不懂。

    李嬷嬷自然要尽力奉承的,且六爷将她接回来也是为了如此这般之事,又见云娘说得恳切,便将京城里夫人小姐们的作派一一讲给云娘听。

    “刚刚我听官船上的人称六奶奶为汤夫人,这在我们京城却是不行的,”原来在京外,大家见了官家的太太便都称夫人,但其实夫人却不是随意叫的,只能由朝廷封了诰命才能叫夫人,“将来六奶奶在府里也好,府外也好,这个称呼上要小心呢。”

    云娘这才恍然大悟,无怪钱夫人说过大家胡乱叫呢,自己现在果真不是汤夫人。看来过去不在意的事情,以后在京城却都要小心起来。

    李嬷嬷见六奶奶听得入神,又频频点头,便越发兴起,便将自家小姐,也就是玉瀚母亲从小在永昌侯府受到的教养都告诉云娘,“我们小姐从小便请了宫里的嬷嬷管教着,十分地严格,略大一些,又读书识字,针凿刺绣,真真是大家闺秀,端庄娴静,温柔大度,且她最长于画画,六爷小时候也喜欢画便是像他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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