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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是夫妻,汤玉瀚与云娘一样的心思,“就是儿子也不能劳祖父辛苦,毕竟年纪大了。 ”

    云娘点头,却也赞道:“那天晚上,我见了祖父,才知道祖父是如此的英勇,如此的有决断,不愧是名满天下的武定侯啊!”

    邓嬷嬷便高声赞道:“全天下谁不知道老武定侯文才武略,天下无双!只说这一次吧,被贼人盯上的几个府第无不伤亡颇重,最惨的孙御史全家被斩杀贻尽,他们家的女眷们就更惨了……”

    汤玉瀚本觉得邓嬷嬷不该在云娘面前提到那些惨状的,只是昨夜那样危急的时候邓嬷嬷毕竟一直守着云娘,又帮云娘接生,因此也不好说她,只拦住话向云娘道:“你放心,我们府里外面也不过死伤了几人,都有人正安置着呢。”

    从小长在平静温和的鱼米之乡,云娘正是第一次经历如此惨烈之事,可是自进京以来她便一点点地领悟到了夺嫡的可怖,因此并不会被吓住,只转而道:“我想府里自有赏赐和恤金,只是我们房里也应该拿出来些东西财帛表示心意。”

    汤玉瀚自无不赞同,正是大家保全了云娘和女儿,便点头道:“你在月子里,不必操心,自有我呢。”

    这时邓嬷嬷又说起搬回六房的事,“贼人们大约先进了正房,后来又忙着攻听雪轩,我们房里虽有人进去过,丢了些东西,但只有里面的一个架子倒了,别处还没怎么样。”又向云娘笑道:“奶奶的织机竟没有人碰,就是那块大玻璃竟然也完好无损,想正是神佛保佑。”

    云娘先前是没有抱希望的。甚至就在昨天夜里,云娘就曾想到了自己的家:织机、织了一半的纱、玻璃、首饰衣裳、古画玩器,每一样都是她十分喜欢的,可是,在人命面前,她也只能抛至脑后。

    不过,她毕竟十分在意六房的家业,是以还曾悄悄庆幸过,六房最贵重的东西早被她收到了隐密之处,黑暗中应该不会被找到,总算保住了根本。现在骤然听到这个好消息,不由道:“我们还真幸运呢!”

    后来云娘才知道,围攻武定侯府的,并不是一群乱民,而是专门的私兵,他们用的兵器皆是朝廷为军队配备的,所以战斗力非常强,否则根本不可能攻破武定侯府的守卫,直杀到听雪轩的主院来。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抢些财物,所以除了听雪轩首当其冲外,只有侯府正房损失最重,别处还都不要紧。

    虽说月子里不好移动,但此时听雪轩也只有云娘所在的房间还勉强看得过去,外面完全是一片废墟,总是要回六房才方便。于是大家将软轿抬到了屋内,云娘裹上了厚厚的紫貂披风,再将女儿用被子抱在怀里,抬到了六房的屋中才出来。

    人果然只有回到自己的家中方才觉得自在,因不许洗漱,云娘只换了衣裳、拢了拢头发,突然想到,“怎么回了正屋?恐有血污,对家宅不利呢。”

    汤玉瀚便道:“厢房里并没有地龙,你便在此处好好养着,至于什么吉利不吉利的,我想经此一难,正是否极泰来,从此我们府也就该转运了。”

    云娘听了果然也不反驳,见玉瀚打了个哈欠,便赶紧道:“这一日不到的时间,突然生了这许多事,我也糊涂了。想来你忙了一夜还没休息,且晚上还是要回宫里的,不如在家里睡上一会儿再走。”

    汤玉瀚果然点头道:“皇宫下匙之前,我必是要回去的,现在正可以歇一会儿。”

    云娘便让小丫头在外间铺上被褥,玉瀚赶紧拦住道:“不必麻烦,我只在你这里睡一下就走了,这两天宫里的事也不会少。”说着,人就躺到了云娘身边,闭目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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