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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我,和玉瀚是打小的交情,平日里虽然打打闹闹的,可是交情谁也比不了。 当年我去青州任职时时玉瀚送我送了几百里,他被贬时我去盛泽看他,后来回了京城,我们也都在一处,岂不与嫂夫人一样盼着他平安回来?”

    “因此我们一路打听着消息,一路向北,先到了玉瀚被埋伏的那处,战场早已经没有了人,东西亦被打扫过了,着实找不到有用的信物。便又继续并上,又找到了几个与玉瀚一同留下的人,听他们说大家见大军终于撤了出去,便分散突围,玉瀚是向西北方向而去的。

    “我们便向西北一路行去,打听遇到了夷人、汉人,仔细查访打听,最后听说玉瀚身中一箭,正在肺腑,伤势沉重,终于不治。他的随从们只得将他葬在一处乱石山下,留了印迹。后来这几位随从又被追上来的夷人所杀。”

    “至于按访探到了消息找到了那处乱石山,果然找到了印迹,发开土丘,将尸骨运回,现在已经装敛好了,只是尸身已经变了模样,大帅恐夫人伤心,便没有令夫人过去。等夫人身子好些,便可以过去拜祭了。”

    云娘便问:“既然如此,那玉瀚身上的东西何在?”

    “虽然衣裳物品都已经难以辩识了,但是铠甲、腰刀尚在,正是玉瀚的。”

    “那些东西如今放在哪里?我去看一看。”

    “不过散碎衣物,都封到棺木之中了。”

    “听了你如此一说,我更可以肯定玉瀚定然无事!”云娘早已经站了起来,又急忙细细地追问冯湘当时的所见,“玉瀚还是逃出去了,我要去找他!”说着撇下冯湘,急步向外走去。

    冯湘,呆住了,又赶紧追去,“嫂夫人,你怎么就执迷不悟起来!”

    云娘一气跑到了外院,见议事堂里灯火通明,几步迈了进去,就见里面已经设了灵堂,摆着棺椁,二舅舅正坐在堂下一张羊皮毡垫上,听到声音已经招眼向她望来,“你既然能起来了,就过来拜祭吧。”

    云娘几步上前去推那棺盖,“玉瀚一定没事,这不是他!”

    这时冯千户已经赶到,“嫂夫人迷了神志,怎么也不肯信。”

    二舅舅便劝道:“外甥媳妇,我们都知道你与玉瀚情谊深厚,一时难以接受噩耗,可是我们都认真查过铠甲腰刀,果然都是玉瀚的。现在你就是再伤痛,还有一对小儿女,总要好好抚育长大,才对得起玉瀚和你的深情。”

    云娘本就娇弱,这些日子又憔悴得不成样子,哪里会推得动棺盖,便气喘吁吁地道:“二舅舅,我不是迷了心智,你们想如今天寒地冻的,衣物等东西怎么会难以辩识?只要拿出来我认一认,就知道是不是我的针线!”说着还是用力去推那棺盖。

    二舅舅也觉得有道理,“既然如此,我便将棺木打开,将所有东西给你辩识一下。”说着就要推开棺盖。

    冯指挥同知赶紧上前拦住,“大帅,你既然要开棺,还是先前嫂夫人出去,她一个弱质女流怎么能受得了这个?”

    二舅舅想起棺木里的情况,也不肯让云娘看了,反道:“你先出去吧,我把东西拿来。”

    云娘不肯,“我不怕的,先前在城墙上,我又不是没见过。”

    冯指挥同知还是挡在前面,不肯说当日他们的所见,只温声劝道:“那也是不同的,嫂夫人你先退出去,我们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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