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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娘的到来,于她果真是极高兴的,说到了这些年的经历,一时之间滔滔不绝,白皙的脸都略有些泛红。 云娘含笑听着,心里竟酸酸的,便想着以后一定要对皇后娘娘再多关切些。

    正说着,贵妃、容妃、德妃、淑妃等几个位份高的妃子联袂而至,皆笑盈盈地道:“听说娘娘招了武定侯夫人来,我们便都来凑趣了。”

    云娘便赶紧起身,依礼个个见过,又有几个新人她并不认得,皇后娘娘便笑着指给她,“贵妃才入宫两年,先前亦不是京城人氏,跟着叔父入京的,机缘巧合入了宫;淑妃正是淮南侯府的,你一定见过,只是当时她还小……以后常来宫中便都熟了。”

    云娘亦巧笑焉然,“此次回京,正是要多来宫中拜见各位娘娘呢。”如今自己是炙手可热的平南将军夫人,这些皇妃们都肯如此向自己表示友好,自己就是再不愿意与她们多交往,面子上也十分过得去才好。

    不过,人多了,话却没有方才热闹了,皇后早恢复了端庄稳重,轻易不发一言,云娘脸上笑着,说话也加了小心,只有最年少的贵妃口无遮拦,再三问了些辽东的情形,又笑,“我听人家说有冻掉耳朵的,可是真的吗?”

    云娘便笑答:“冷果真是冷,只是平常哪有人会将耳朵冻掉?但这话亦不能说是假的,有喝醉了酒半路在冰天雪地里睡着了的人,不用说冻掉耳朵,就是人都能冻死呢。”

    大家都惊叹起来,又好奇夷人是什么样的,“听说来了很多首领朝见,可我们却见不到,只听皇上说与我们一个模样,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我就不信了?”

    云娘见贵妃有如天真可爱的少女,且她果真年纪也不大,就笑应,“果真也差不多,只是发式、衣着、饰物等等多有不同。”说着将夷人的装扮细讲给大家听。

    大家着这些闲话中,容妃突然道:“六婶娘随着六叔去了辽东,果真见识非凡,想必崑弟得了这番际遇,也远胜寻常人家的孩子,四皇子知道崑弟自辽东回来,十分地羡慕,也很想问他些辽东的事情呢,不如让崑弟与四皇子一起读书吧。”

    云娘再不想,该来的也来了。

    这些年,她虽然在辽东,倒也不是对京城的事情一无所知。容妃算不上得宠,但也还好,皇上每个月总能招她一次两次的,她亦有福气,又生了一个儿子,如今已经五岁了,是唯一个有两个儿子的宫妃。

    所以容妃的心思,应该从来没有淡下去,现在见了云娘,竟直接说出要崑儿给四皇子伴读,就连等云娘单独来见她都等不及了。

    若说她蠢,固然也是蠢的,可是只用蠢来说她,却也不尽然。她这是急了,只怕皇后先将崑儿定下给太子陪读呢,那样她便抢不到了。

    太子读书,又与众皇子不同,就是书房和师傅也不是一样的。崑儿若是给太子陪读,见四皇子的次数便就少了,反之亦然。

    而且,容妃如是说,也不是没有理由,四皇子和崑儿毕竟是舅甥,有着很近的血缘关系。而血缘这东西,还真是斩也斩不断的。是以许多皇子选伴读,往往都是从外家选年纪差不多的孩子。

    但是,玉瀚在临行前,最用心向云娘交待的就是不要让两个孩子与皇子们交往过多,至于陪读,不论是太子还是哪一个皇子,都坚决不去!

    武定侯府先前的几代嫡长子,几乎都是给皇子陪读的,成也是陪读,败也是陪读,如今他们再不想孩子们进入这个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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